訴大掌櫃。
柳大掌櫃平時為人和氣,但卻不是個軟弱被人欺的,立刻親自帶了人去找那個卦婆兒,軟硬兼施知道她給黃記和孫婆子傳信,然後立刻去找孫婆子,一通威逼就給孫婆子帶來了。
聶青禾問卦婆兒在哪裡,是不是要帶著她們倆一起去跟黃記對質。
錢老婆子啐了孫老婆子一口,對聶青禾道:“閨女,咱好好的清白人家,可不能跟那種醃貨說話見面,說一次話都沾一身騷。”
原來卦婆兒表面是打卦的婆子,可其實是專門做老皮條的生意,藉著打卦的名義走街串巷,隨意出入後宅引誘良家婦女,不是給拉皮條就是拖人下水,壞得很。正常家的姑娘跟她沾上邊,名聲都受連累,他們根本就不把卦婆兒帶到鋪子來。
這些婆子的惡名,可比青樓女子更甚。
這時候青樓女子是正當職業,她們只在自己樓裡做生意,在外面反而規規矩矩,再者她們走在外面看起來跟普通人無二,一般人並不知道她們的身份。所以翠姑可以出來逛街,也只有李娘子因為認識她才會針對她,其他人反而沒什麼感覺。
而這種卦婆兒、媒婆兒、牙婆兒之類的,一旦有另外拉皮條的生意,就會惡名罩住,人人嫌惡。
聶青禾雖然還不懂這個門道,但是看大掌櫃和錢奶奶的反應,估計是有不方便的,自然也不追問。
孫婆子一個勁地給聶青禾賠不是,“聶姑娘,你人美心善,大人大量,就原諒老婆子這一回。老婆子鬼迷了心竅,人家許了點好處就來混說八道。”
孫婆子當然沒那麼容易認賬,可她被大掌櫃給震懾住了。
柳大掌櫃直接說她在鋪子裡鬧事,在街上驚了官差的馬,差點把林掌櫃和聶青禾撞傷,需要賠償一大筆銀子,否則就告官,治她喧譁擾亂官家辦差的罪名。那驛使因為她摔下地來,只抽了她一鞭子,等他空閒了怕不是要找她出來狠狠報復?
因為這,孫婆子見到卦婆兒以後更不敢隱瞞,老老實實交代,她交代,那卦婆兒也瞞不住,所以也就抓住了黃掌櫃讓人去柳記鬧事的把柄。
孫婆子一個勁地喊冤枉,都是人家拿銀子勾引她,她正好需要錢呢,就忍不住答應了。
聶青禾對柳大掌櫃道:“全憑大掌櫃安排了。只要知道是誰搗亂,以後也有個防備。”以後不管是不是黃記搗亂,只要有人搗亂就先懷疑他,誰讓他吃飽了撐的不發展自己專門紅眼病別人了?
她自然不會去黃記質詢,畢竟自己只是一個打工的,檯面上的事兒還得大人物交涉。
聶青禾回去做事情,大掌櫃再三感謝錢老婆子,讓她去賬上支取一兩謝銀。
錢老婆子擺擺手,“那不用的,我串串在這裡當二掌櫃的,這是我該做的。”
她又樂顛顛去後院幫忙指揮洗頭了。
聶青禾看見,忍不住問珍珠,“錢奶奶家裡不忙嗎?”
珍珠小聲道:“你別看錢奶奶跟咱們客客氣氣的,在家裡對兒媳婦可兇著呢。雖然能幫襯乾點活兒,看她那嘴錢娘子可受不住,寧願孩子給幫忙也不願意老婆婆跟盯賊一樣。”
聶青禾笑道:“看來人人都是兩面派啊。”
珍珠好奇:“姑娘也是兩面派?”
聶青禾理所當然道:“是啊,我做工的時候很勤快吧?可其實懶呢,就想啥也不幹天天癱著。”
珍珠聽得張口結舌,這、這要是讓別人聽見,不得給聶姑娘扣個好吃懶做的帽子,那未來婆婆還不得……她趕緊看看周圍有沒有人偷聽,讓聶青禾可千萬別再這麼說了。
她跟聶青禾接觸多了,發現聶青禾美麗的外表下面,有一顆非常……不一樣的心。
就啥也不幹天天癱著這種話,誰敢隨便說啊,這不是讓人說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