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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別看大少爺外表風光無限,內裡卻支撐得極為艱難。若是在這個時候,曝出豢養外室,而且還拿著半邊信物鬧上門來的醜聞……
祁掌櫃拿帕子擦了擦額間的冷汗,如有可能,他真想把這三人弄到天邊去。可惜,那是絕無可能的事兒,只因他們方才在飴蜜齋鬧得那一出,早已被人瞧見,與其想著隱瞞,還不如先將人送到大少爺跟前,也好商議出一個可行的法子來。
懷揣著滿腹心事,祁掌櫃只覺得時間過得極慢極慢,可很快等馬車停在了祁宅門口時,他又感覺太快了。
顫顫巍巍的從馬車上下來,祁掌櫃瞬間變了臉。
祁家在京城有個七進的大宅院,裡頭更是院套院,所有的嫡支都住在宅子裡。至於宅子後頭,則住著依附於嫡支的那些旁支族人們。再加上時不時的還有各地的掌櫃、管事的上門報賬,京郊莊子上的莊頭也會來回話,以至於這兒極是熱鬧。
畢竟是商戶,又不是官宦人家,相對而言就不是很講究那些規矩,更談不上風雅二字。
這本也沒什麼,問題是這會兒門口已經等著府裡的大管家了。
祁掌櫃冷汗再度下來了,這位大管家是大老爺的心腹,素日裡忙碌得很,如今會站在這裡笑臉盈盈的望著他,絕對是因為提前知曉了什麼訊息。
“敢問這位老太如何稱呼?跟我家大少爺可是舊相識?”大管家直接無視了祁掌櫃,他雖是家生子,可在祁家的地位並不比祁掌櫃這個旁支族人低。
正好,周家阿奶跳下了馬車,正咋呼著要見大少爺,聽得大管家這話,她想都不想就道:“我啊?我姓周,你家大少爺一貫都喚我‘周老太’。你說舊相識?對,我跟你家大少爺認識好幾年了,他年年都來看我!還給我一車一車的拉東西!!呶,你瞧瞧,這就是你家大少爺送給我的信物,瞧清楚了!!!”
大管家:訊息不對啊!難不成這位就是正主兒?!!!!!
祁掌櫃:我還是繼續暈吧……
莫說這兩位了,旁觀看戲的人們也變了臉色。憑良心說,男人偷吃那就不叫個事兒,攤上祁家大少爺這兒,本身也沒啥大問題。唯一的問題在於,祁家大少爺為了能夠在爭奪繼承人位置時儘可能的佔優勢,他娶了一房格外能耐的妻室。
這母族不行,靠妻族也很正常的。只不過,相對於母族而言,妻族那邊很容易被挑撥離間。
可這還是不對啊!!!
大管家沉默了許久,趕在周家阿奶爆發之前,他終於打發人去後頭尋祁家大少爺了,帶的口信相當得有意思:“告訴大少爺,就說他的老相識帶著他那半邊信物來尋他了。”
老相識……
其實他想說老相好來著,橫豎旁的不說,“老”這個字是絕對沒錯的。不過老相識也不賴,起碼一聽到這個詞兒就能叫人浮想聯翩。尤其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拿眼角偷瞄著周家阿奶,想看她是個啥反應。
只可惜,周家阿奶就算有了孟謹元這個文采斐然的孫女婿,也不代表她本人的文化水平就精進了。大管家這話她聽到了,卻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聯想。
沒錯啊,就是老相識,她跟祁家大少爺認識都有五年了,咋就不是老相識了?雖說這五年裡頭見面的次數兩隻手都能數過來,可她堅定的認為,她跟祁家大少爺很熟悉。
不熟能年年趕那麼遠的路來瞧她嗎?
不熟能見天的一車車往府城運東西給她呢?
不熟能一沓沓的送金票銀票、送房契地契嗎?
擱在旁人眼裡,興許還能講究一個“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可擱在周家阿奶這頭,只要你送了厚禮重禮,哪怕你本身對我沒任何感情,我也會腦補你愛我愛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