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時候,沈石早早的將下人趕走,自己一個人坐在屋內等著。
屋內只點了一盞燈,燈火搖晃,氣氛漸漸的就有些詭異了。
沈石等的焦急,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好在三更的時候,自己等的人終於上門了。
長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沈石都能感覺到刺痛,嚇的他連咽口水都不敢。
“說,你怎麼會知道我在王家。”黑衣人說道,拉下了面巾。面巾之下,赫然就是王夫人的臉。
沈石早就想好了怎麼回答,他說道:“前年中秋,在下有幸參加宮宴,與夫人在御花園遠遠見過一面,夫人的容貌給在下留下深刻印象,所以上次夫人來見我的時候,我……我認出了夫人的眼睛。”
女子明顯詫異了一下,隨後收回了長劍,她原本也不可能真殺了沈石,畢竟程松說過要留下他的狗命,只是她沒有想到是那一次宮宴自己被人瞧見了。
她知自己眼睛與常人有異。所以在去到王玄範身邊之前幾乎從不見人,那一次之所以會進宮,也是為著算計王玄範。
只是沒想到,會被沈石瞧了個正著。
沈石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剛才他真的以為自己會被一件刺穿了喉嚨,好在前世程松曾說與他說起過當初的一些舊事。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不過他事後盤算了一下,還是將事情對上了。
這才撿回一條命。
女子在椅子上坐下,既然身份被識破,她也就沒有必要隱瞞,拿起桌上的茶盞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直接往沈石的身上潑去。
沈石正胡思亂想中冷不丁被潑水,臉上閃過一瞬間錯愕,女子見狀確定水裡沒有下毒,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下去。
“說吧。你找我做什麼?”
沈石也反應過來,心裡一陣後怕,好在他沒想過毒死對方,他不敢。
“我……我想問問,將軍要我做什麼?”
女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她對於程松為什麼特意交代要留這位的命一直很費解。在他看來這位從來就是一個蠢貨,蠢貨可以成什麼事情?
“他未說。不過若有事情,一定會吩咐你去做。你等著就是。”
沈石一下子捏住了被子,“那若是我想去華國呢,我……我能幫著害死大皇子,將軍能讓我去華國嗎?”
皇宮裡,東陵帝批著奏摺,聽著陳寶稟告程瑜進宮的事情。
“她就見了皇后,沒有去見雲貴妃?”
陳寶小聲說道:“沒有,長公主就見過皇后就離宮了。中間沒有再去過別的地方。”
東陵帝放下手中的玉筆,說道:“那皇后呢?事後可有見大皇子?”
陳寶依舊搖頭,他聽暗衛來稟告了關於皇后和程瑜的談話,聽的他心跳加速。甚至都有些害怕,他有些不明白,這事情裡到底是皇帝算計了皇后,還是皇后算計了皇帝?
三日之前,這一位帝后難得爆發了激烈的爭吵,起因是東陵帝醉酒後寵幸了一個宮女。
東陵帝后宮的女人不多,他在女色上也不貪,那一日也是奇了怪了,東陵帝竟然將一直都瞧不上的一個宮女給收用了,而那事情,連他這個做貼身太監的,也弄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