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著不清楚，所以當皇后拿著長劍衝過來，當著陛下的面一劍刺死的那宮女的時候他沒來得及攔，東陵帝很生氣，拂袖離去，雖然沒有說一句皇后的不是。但是這兩位的關係就此冷下來。
而如今三日過去，他還在想著怎麼迴轉兩人關係的時候。東陵帝卻是一紙詔書，將原本就不好的關係，搞的越發緊張了。
陳寶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他這會兒有多惶恐不安他自己清楚。以往帝心難測，好歹有跡可循，即便當時猜不到，事後他也能憑著蛛絲馬跡瞧出端倪，可如今呢？
如今他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看不透，就是看不透。
陳寶再次嘆了一口氣，小心的抬起頭看陛下，東陵帝一直沒說話，似乎是在想事情，卻又似乎是在發呆。
“陳寶。”東陵帝喊道，“去叫阿炎過來。”
陳寶趕緊應是。匆匆的下去吩咐了。
半個時辰以後，程炎見過自己的父皇，東陵帝面對這個兒子，一臉的冷漠似乎都帶上了冰渣子。
東陵帝在坐上年少之時也曾經是個愛笑的少年，可風雲突變，他九死一生。最後發狠之下才坐上今日這個位置，他如今的臉上，即便再有笑容，也不會似當年那般的模樣。
他打量著眼前的兒子，程炎是少年，與他當年一般大。不過笑容卻並不真誠，尤其是在面對他的時候，眼底的戒備和疏遠，只要一眼就能瞧的出來。
“你。”東陵帝頓了頓，“你想去邊關？”
程炎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用力的點了一下頭，雖然他裝不出真誠，可他依舊是歡歡喜喜的說：“兒臣生在民間，長在民間。兒臣想四處走走，瞧一瞧大好河山。父皇。如今咱們東陵國國力昌盛不過是表象，若兒臣四下走走。結交一些俠士和文士，也許能讓他們為國所用呢？”
東陵帝的臉色慢慢的冷下來，“為國所用？”
“是啊，朝堂和民間是不同的，兒臣來自民間，自然知道民間這些年來對父皇還是有所微詞的，畢竟父皇你在高位久了，也將事情都交給大國師和內閣去做。百姓們總是不滿意的，一個帝王，被朝臣牽著鼻子走，這像什麼樣子？”
“放肆！”東陵帝怒道。臉色都猙獰了。
“父皇，兒子沒有，兒子說的都是實話！”程炎也收斂起假笑，“您不立我為太子，說到底不過就是因為我是來自民間，我母族不強，我出生有異，所以你覺得我也許不是你的兒子？可是父皇，這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
東陵帝直接將御桌上的硯臺狠狠的砸了過去。
當夜，半個太醫院的人被召進了宮，街上開始出現了風言風語，說是東陵帝與大皇子程炎動了手，東陵帝扔了硯臺，大皇子砸了桌子。
訊息迅速的傳遍了整個京城，到第二日一大早的時候，全京城上下就沒有一個人不知道的，即便是後宅的女子也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