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甄娘叮囑完離開，阿炎站在姚靈兒的對面頓時有些無措。
他知道，姐姐一定是明白他剛剛是故意那麼轉移話題。卻因為顧忌他並沒有揭穿。
“阿炎。你過來坐下。”姚靈兒伸手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笑容溫柔。
阿炎在她眼中不過是個孩子。即便有些小心思，她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之所以想要支開甄娘，只是因為她覺得甄娘有些話隱瞞了他們。而阿炎若是能記得什麼，或許對他找到父親有幫助。
阿炎依言在姚靈兒的一側坐下，繃直了身子滿臉緊張。
“姐姐，你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他怯生生的抬頭看著姚靈兒。心中有些忐忑。
姚靈兒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道：“香梅，你出去守著。別讓人進來。”
阿炎聽的心頭更是一緊，看著姚靈兒的眼中忐忑更濃。
看他神色變化，姚靈兒忙淺笑道：“阿炎。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想問問你當初對姐姐的記憶，還有多少。”
“只是一個影子而已。我記不太清了……”阿炎有些懊惱開口，在腦海中努力的回想，卻也沒想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他比誰都想找回當年的記憶。可他那時候太小了。就是真的看到了什麼。也都忘了個乾乾淨淨。
“阿炎，你彆著急，實在想不起來也沒什麼。我問你，你想找到你爹爹嗎……”
姚靈兒話微微一頓。遲疑該不該和他說這個。
阿姐性子溫柔，一看便不像是鄉野地方出來的人。就是雲西鎮的那些大門大戶裡的小姐夫人。也都沒有她周身的氣勢好。
如阿孃所說，她絕對不是尋常人。而云西鎮，也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家。
阿炎搖了搖頭，沒有半點遲疑道：“阿孃不喜那個人，所以不希望我找到他。”
“你怎知她不喜？”姚靈兒下意識追問一句，不信阿炎這話。
她不是覺得阿炎會騙她，而是認定，是甄娘騙了阿炎。
她若是真的討厭一個人，在別人提起來相關的事情便不是慌張，而是厭惡。
即便那個人可能傷害過她，但人不在她的面前，她遠遠不必那麼慌亂。
可若是心中歡喜，但因為一些原因不能見到。那她現在的反應，才是正好合適。
“姐姐，我之前問過關於我爹爹的事情。阿孃說他死了，早已經死了……”阿炎悶悶開口，對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是有些不情願。
姚靈兒聽著這話，也不知道他是想要見到這個人，還是厭惡見到他。
“你相信你阿孃的話嗎？”她忍不住問了一句。
阿炎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滿臉糾結的說不出話來。
“他即便沒死，可拋棄了我和阿孃，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阿炎說話間握緊了拳頭，眼底不免多了幾分恨意，看的姚靈兒為之心驚。
“當年的事情你阿孃不會願意和你提及，你也並不知道什麼其他的，怎麼就篤定一定是他不要你們？”
“那不然呢？阿孃一個弱女子，難道還能帶著我逃出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