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尋嶼的睡眠質量令人羨煞的好，一直到良叔把車開到水果市場停下來他都沒醒過一次。
楚知綠想起趙尋嶼小的時候，玩累了也不會找長輩，在哪玩累的直接就近找大的石頭、木頭或者田埂、草垛就靠著睡了。
她在旁邊坐著守他，有時候他睡得太久，她就回家找奶奶讓奶奶把他抱回家。奶奶氣不過，直接扛豬仔一樣把他扛在肩上，他也只是不舒服地哼唧，自己換了個舒適的姿勢接著睡。奶奶唸叨他像個小野人一樣，都不知道回家的。
趙尋嶼模模糊糊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他有了意識，但還沒睡夠，於是習慣性地蹭幾下枕頭表示不滿。
觸感好像不大對
他是在哪來著
趙尋嶼意識更清明瞭，猛地睜開眼，猝不及防和楚知綠對視上。
“醒了？”
趙尋嶼CPU卡頓了片刻，然後把自己的頭從她肩膀上挪開，下意識地伸手幫她按揉肩膀放鬆，就像每一次心虛討好他老爹一樣。他手下不再是熟悉的鬆軟滿握，瘦削且有些硌手的反饋讓他把握不好著力點。
楚知綠也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動作，直勾勾地看著他。
趙尋嶼反應過來，訕訕地收回手：“抱歉啊，我睡覺喜歡亂動。”
楚知綠表情平淡，一點也不像是調侃:“你靠在我肩膀上半個小時，除了把你推開之後你又靠回來，其他時候沒怎麼動。”
“咳咳不好意思啊。”挽尊失敗的趙尋嶼掙扎著解釋，“我真睡著了，不是故意的。”
像是沒看到趙尋嶼的臉紅和尷尬，楚知綠隨意地嗯了聲，“良叔去找老闆了，我們先去吃早餐。”
早餐吃的是皮蛋瘦肉粥，趙尋嶼還要了兩根油條。看著楚知綠掃碼付款，趙尋嶼搖搖頭嘆氣：“沒想到我還竟然還有要女人給我花錢的時候。”
坐在隔壁的食客聞言看了過來，又稀奇地在他頭髮上研究了幾秒。
楚知綠收起手機：“不會是最後一次。”
趙尋嶼又嘆氣。是唄，等會兒買衣服也得她掏錢。
他自認體貼地想，他不去專賣店或者商場買，不挑牌子，就隨便找一家一般般的店挑挑就行，花不了多少錢。
時間還早，大部門店鋪都還沒有開張，楚知綠就帶著趙尋嶼去了公園。公園裡倒是挺熱鬧，有人在練太極有人愛跳舞，還有寶媽讓孩子們玩，他們自己聚在一起談論養兒經。
多是上了年紀作息規律養生的人，他們兩人這時間出現在這，多少有點格格不入。十七八歲的俊男美女吸引視線無數，不過兩人都沒有不自在。
他們繞湖轉了兩圈，然後在涼亭裡坐下。
幾個探頭探腦觀察過趙尋嶼好幾次的小孩也拉拉扯扯進了涼亭。
小孩子是真天真無邪，心裡有疑問就想得到回答，其中兩個小孩甚至牽手湊到趙尋嶼面前。蘑菇髮型的男孩問：“哥哥，你的頭髮為什麼和孔雀一樣？”
趙尋嶼臉垮下來：“你懂個屁，這叫時尚。”
“我媽媽說不好好唸書頭髮就會變成你這樣。”
趙尋嶼不屑地嘁聲，哄他：“那你想不想變成這樣？是不是很帥?你好好唸書別人又不知道，也不會想和你玩。但你看我這個髮型，是不是你們一下就注意到我，就想和我說話了？”
蘑菇頭嗯嗯嗯幾聲也沒組織出語言，趙尋嶼又說，“你看你這蘑菇頭，十個小孩裡七八個都是這樣，一點都不稀奇。我這種髮型呢，你見過的人裡就沒有幾個是不是？”
“嗯，是的，我只見過你一個像孔雀的。”小孩猛地點頭認同。
另一個小寸板鼓著臉：“哥哥，可是你長得比孔雀好看的。我一點不害怕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