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他上輩子活了三十一歲,到死都打著光棍。沒想到老天厚待,來這就有了媳婦兒,又乖又軟,真是心肝。
他樂的半宿沒睡,天矇矇亮的時候,才覺出了幾分困頓,打了個哈欠,閤眼睡了。
夢裡綿綿氣他酒後亂來,冷臉不肯理他。
季唯急的手一伸,把人困在懷裡,低頭就去親。
結果香香軟軟沒碰到,鼻子嘴巴一陣疼,他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突然翻身坐了起來。
“這……早上好啊,綿綿。”柳意綿身著白色裡衣,領口微敞,露出一截鎖骨。那鎖骨上還有一道紅痕,襯著雪白肌膚有些香豔。
他躺在季唯邊上,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嘴唇緊抿,手裡抓著枕頭,卻不說話。
季唯一陣緊張,直咽口水,“要不要喝水,我去給你倒一杯。”他掀開被子要起床,還沒越過柳意綿,就感覺衣角被攥住。
他回頭看他,卻見柳意綿舉起了纖細的手腕,翠玉深碧,皓腕若雪:“這個?”
“這是孃親臨走前留下的,說是討了媳婦兒,就把這鐲子給她,傳媳不傳女的。如今你是我媳婦,這玉鐲當然是該給你的。”季唯握住他伸出的手腕,貼在他跳動的心口上,“你不想要麼?”
他還當柳意綿真如他夢中那般,氣他趁醉行事,心頭正惴惴著,就聽到一聲被壓抑地極低極低的呼聲。他低頭去看人,剛才還強忍著平靜的少年,此時已是眼圈通紅,含著淚花用力搖頭了。
“我只是,只是太過歡喜了。季哥,我真是太歡喜了!”柳意綿哭著笑著,朝季唯撲去,緊緊地抱住他的腰,將眼淚肆無忌憚的抹在他裡衣上。
他等著盼著,就為了能做季哥的娘子。如今他許下的願已成真,由他親口說出,還有什麼生辰禮物比這更好嗎?
“傻綿綿,這是大喜事,哭什麼呢。”季唯撫摸著柳意綿順滑的長髮,將人緊緊摟住,安撫道,“等到快過年時,書院放假,我便將你迎進門,雙喜臨門,你看可好?”
柳意綿眼裡含著淚花,笑容卻極燦爛,“好!”
等兩人心情都平復過了,季唯才鬆開手,從地上撿起昨日丟在一旁的外裳,拿來給柳意綿披上,“現已入秋,不要著涼了。”
他說完要去穿衣,被柳意綿拉住,眼巴巴地看他。雖不說話,卻一臉欲言又止的猶豫模樣,把季唯看的一笑,伸手去彈他臉頰,“你我如今已是一體,還有什麼不能同為夫說的?”
他自稱為夫,柳意綿還是有些羞澀,低垂著腦袋,半晌才吶吶道:“文宣說,春三月時,會舉辦縣試,我,我想去試試。”
“如此好事,為何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