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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怎麼哄騙,你如實說來。”
陸展鴻雖如此說,但要在真話裡找到漏洞,編制假話,可比單純說假話要難上一截。以劉慶的腦子,這可真是難為他了。
他抓耳撓腮的想,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扯了個藉口,說是季唯以他攤子的生意威脅,要他簽下契書。
季唯一聽,不屑地嗤笑起來。
“陸大人,這灌餅是小民所做,也是頭個在街上販賣灌餅的人。包子西施趁我在家養傷,偷學手藝,寧願虧本也要搶我生意,劉慶這話漏洞百出,還望大人明鑑。”季唯兩手平放地上,輕輕叩首。
他說的這些,上回來縣衙時,陸展鴻就已瞭解清楚,當然知道季唯沒說假話。
那季唯沒說假話,劉慶說的自然就是假話。
他啪的一拍驚堂木,大喝:“顛倒是非,藐視公堂,本官罰你二十大板,稍後執行!”他丟下一張紅漆竹籤,劉慶哀嚎一聲,叫嚷起來。
“大人,這真的是季唯的陰謀,小民家當不足二十兩,如何會與他打下這樣的賭?大人,季唯的話不可信啊!”
“大人,劉慶、林青、李二黑三人,因上回毆打入獄一事,對小民心懷怨恨,約好共同分擔本錢,以低價灌餅,壓我一頭,想讓我知難而退,可惜此計不成,劉慶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才有瞭如今的境地。”
“大人明鑑!”
季唯一說,陸展鴻才總算明白過來,這件事裡頭的違和之處。
比如二人明明是對手,互相看不慣,以往都真刀實槍的幹,為何此次卻選擇了以擺攤對抗。歸其根本,是埋怨在心,想要整垮季唯的生意,讓他在長柳鎮寸步難行啊。
這樣的毒計,劉慶這種空有力氣、沒腦子的人是想不出來的。那麼後頭就有人給他出謀劃策,這回既然沒摻和進來,顯然是說明了幾人之間關係大不如前,生了嫌隙了。
陸展鴻聰明人,季唯不過說了幾句話,就把真相推測的八九不離十。不管劉慶怎麼辯,有了手頭上那張契書,就是有了鐵證,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哪怕是縣令也不能顛倒黑白。
再加上陸展鴻早看劉慶不順眼,有了機會好好整治整治,又豈會放過?
當即要求劉慶在半月內還清二十兩銀子,並勒令其不許上街討要保護費,若有一人檢舉,則打二十大板,若有兩人檢舉,則打四十大板,依次累加。
如此重刑之下,劉慶連半分的僥倖心理也不敢有了。
退堂之後,劉慶就被朱捕頭等人拖到了後院子去執刑。二十下杖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劉慶被打的慘叫連連,聽在季唯耳中,卻宛如妙音佳曲,心曠神怡。
“季唯,過來,陸大人找你。”師爺從後頭跑上來,衝還未離開的季唯招手。
“陳師爺,不知大人找我何事?”
“我哪知道,叫你去就去。”陳師爺一臉嫌棄地打發季唯離開。
陸展鴻退了堂,摘下了行動不便的官帽,坐在屋子裡喝茶潤喉。看到季唯來了,就讓人也給他沏了杯茶。
“坐這吧,正好你來了,你免得叫人特意去長柳鎮跑一趟。”
“大人有什麼事,季唯能做到的,定為大人赴湯蹈火!”季唯坐著,衝陸展鴻抱拳行禮,把陸展鴻逗得笑了一下。
“這麼嚴肅幹什麼,找你不為別的,就想談談你前些日子送來的月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