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我先前威脅過他們......也不算是威脅了。你今夜若是還不好轉,我就要讓先前說的話成真了。衛初宴,我知道你是個見不得人為你受過的人,所以只是為了他們,你也不要溺在自己的心病裡了,好不好?”
藥喂完了,趙寂沒走,近乎執拗地在衛初宴耳邊絮絮叨叨地說著話。
“好吧,不是為了他們。去他們的。就只是為了我,就只是為了我,你也不要這副死樣子了啊。”
那個夢其實是給趙寂帶來了很深重的影響的,她先前的情緒並未平復,後又遇上衛初宴忽然病了的這個事情,她又還要監朝,每日從衛府趕去朝堂又趕回來守著衛初宴,衛初宴發燒的第一個晚上,她一晚上都沒法閤眼。到了現在,看到衛初宴一直不見好轉,反而在睡夢中將眉頭蹙的愈發緊了,小動作也不斷,很不安穩的樣子。趙寂終於忍不住地,抱著她低聲哭了起來。
衛初宴是山嶽,這些年裡,她跟隨著衛初宴的腳步往前走,心中所想,其實是覺得她是要做王的,有一日,她得能夠超越衛初宴,從要躲在衛初宴身後變為站在衛初宴身前、變為給衛初宴遮風擋雨的人,她努力著,朝著這個目標努力著,近年來,慢慢地也做成了幾件大事,在一些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的事情上,往往也能有著獨到的眼光和不錯的意見。
但她從未想過,這一天會來的這樣快。
就只是短短一個晚上,她做了一個夢,而後醒來,發現那個好像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女人竟然把自己魘在夢裡、發起了高燒,怎麼叫也叫不醒,好像要一直地昏迷下去了。
那她,她要怎麼辦?
她極害怕,尤其是聽大夫說這樣的高熱會將人燒成傻子後,她說的輕鬆,說就算衛初宴傻了她也愛她護她一輩子,她沒有說假話,可是衛初宴自己願意變成一個傻子嗎?她那麼驕傲的一個人。
光是想一想,趙寂就要痛死了。
“趙寂......”
她不住地在衛初宴耳邊說著話,到了晚霞滿天的時候,終於聽到那人有了動靜。
她在喊自己。
趙寂精神一振,忙湊上去喊她,衛初宴卻還是在昏迷中,沒有回應她。
但是,衛初宴漸漸地開口說夢話了。
“我,好痛啊......你怎麼還不來?”
趙寂十分緊張,撲在衛初宴身上四處檢查著:“你很痛嗎,哪裡痛?你告訴我啊。”而後,她想到衛初宴恐怕是夢裡痛。
她怔怔放開了手。
“是我錯了嗎?”
又是這句話,衛初宴就是說了幾句這樣的話後開始不對起來的,趙寂看著她,咬緊了後槽牙。
“不是.......我沒錯。我,我做了我該做的。”
情緒漸漸激烈起來,衛初宴反反覆覆地說了好幾聲“我沒錯”,睡夢中,竟然還捏緊了拳頭。趙寂包住她緊繃的拳,輕聲安撫著,哄她鬆開了,發現衛初宴手心全是冷汗。
“我沒有選擇。趙寂,我沒有選擇。”
衛初宴腦袋晃了晃,趙寂抱住她,看她雙眼落下淚來,趙寂疑惑極了,原先她以為衛初宴的秘密是關於衛初宴自己的,但是看衛初宴今日夢囈中吐出來的名字,分明全是“趙寂”,是她自己?
可如果是關於她,為什麼她一點也不懂衛初宴說了什麼呢?
對於此刻的趙寂而言,前方都是迷霧,目光被限,無法明朗。她此刻的確有很多疑惑,但她不會想到鬼神之事上去。給她一萬次機會,目光所限,她都不可能想到,有人會能夠回到過去,來到她身邊。
但她還是鬼使神差地想到了自己先前的那個夢了,那個夢的最後,衛初宴不是傷痕累累地死去了嗎?
不,不是的。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