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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濯與陸淙交代一聲,這便提速沿著官道朝雲霧山趕去。
陸淙嫉妒得咬牙,好你個陸濯,不許我跑馬,自己卻先遛了!
魏嬈、周慧珠、霍琳都不是嫻靜守規矩的主,或是練武或是經常走動,體力遠勝那些久居深宅的閨閣女子,所以爬山也爬得很快,半個時辰就來到了目的地——遠離雲霧山主山的一片清幽山谷。
山谷中有飛瀑潭水,岸邊是柔軟的白沙,附近的草叢林間開滿了各色不知名的野花。
“你怎麼在這裡?”
確定陸濯與這兩個刺客不是一路的,沒有朝她動手的意思,魏嬈拍拍裙襬上的灰土,站了起來。
此刻她的儀容,是有些狼狽的,畢竟爬了山、玩了水,鬢髮被帽冠壓了很久,剛剛坐在岸邊只是隨便撥了撥,未收拾妥當就注意到了危險。
可那樣一張瑩白光澤的臉,黛眉鳳眸,水洗朱唇,仍是美得奪目。
雖是男裝,然錦袍華美,纖腰款款,猶如野草叢中俏麗的一朵芍藥,妖妖嬈嬈,佼佼不群。
陸濯想,這位四姑娘的確當得起戚仲愷給她的“京城第一美人”的讚譽,只是未免太桀驁不馴。
“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
他身形挺拔,所站立的位置地勢也比魏嬈的高,清冷的眉眼顯出幾分上位者的姿態。
救命恩人?
魏嬈低頭,兩個刺客面朝地趴在草地上,露出的後頸上分別多了一抹詭異的紅色血痕。
如此看來,陸濯果然有救她的心。
問題是,陸濯何時來的,旁觀了多久,為何偏偏選在她最危險的時候動手?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魏嬈抬起頭,眼中只有警惕,並無任何感激。
陸濯看出了她的猜忌,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我在山中賞梅,無意間發現這兩人行跡鬼祟,一路追蹤過來,怎麼,魏姑娘懷疑我與他們是同夥?”
魏嬈道:“那倒沒有,只是這二人應該在此地埋伏了一段時間,我很好奇,這段時間陸公子在做什麼。”
陸濯側身,指了指他的藏身之處:“未弄清二人的用意之前,我不好冒然出手,不過非禮勿視,魏姑娘大可放心。”
潭水中的情況,陸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自認沒看到任何細節。
“但陸公子也沒有阻攔此二人的非禮之舉。”魏嬈諷刺道。
她不是不感激陸濯的幫忙,儘管她並不需要,可陸濯的幫忙動機並沒有那麼單純,高高在的的姿態也令人反感。
她沒有要求陸濯當個君子,但他也別自詡君子,真是君子,就不該眼睜睜看著兩個不軌之徒佔幾個小姑娘的便宜。
魏嬈與兩位表妹都不是太看重規矩的人,不是很在乎被兩個死人偷窺了小腿,換成別人,怕是要哭死。
“倘若恪守非禮勿動,又何來他人的非禮勿視。”陸濯輕飄飄刺了回去。
今日若是別家姑娘,陸濯絕不會給那兩個刺客偷窺的機會,魏嬈這幾個小姑娘,委實欠教訓。
話說到這個份上,魏嬈終於明白了的陸濯的意思。
幫你是真,訓你也是真。
“多謝陸公子苦心,教訓我領了,經過今日,我等不會再單獨進山。只是,我家中其他姐妹均是弱質女流,若陸公子將來再次撞見她們被歹人暗算,還請陸公子及時相助,魏嬈與家人皆會感念陸公子的恩德。如若只有我自己遇險,陸公子大可置之不理。”
陸濯皺眉,她什麼意思?
魏嬈不欲多說,指著地上兩具屍體道:“我要回去了,這個勞煩陸公子處理一下。”
說完,魏嬈走出窪地,目不斜視地從陸濯身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