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陸濯背對她站著,皺起的眉頭並沒有因為魏嬈的離開而舒展。
輕率妄動的是她,不感激也就罷了,陰陽怪氣是什麼意思?
“嬈姐姐怎麼走了那麼遠?”
“看到兩條黑蛇。”
“啊,這裡有蛇?”
“嗯,這幾條魚咱們帶回去吃吧,那兩條蛇不太尋常,可能會引來其他蛇。”
小姑娘們手忙腳亂整理好帶來的東西,在魏嬈的率領下離開了。
陸濯隱在林木間,看著幾人離開的身影,心中稍慰,總算還知道危險,沒有冥頑不靈。
至於魏嬈的話裡有話,陸濯看向地上的兩具屍體,眼底閃過玩味。
第一次注意到二人時,陸濯就發現他們不似尋常的地痞流氓甚至山匪強盜,其行事謹慎,更似訓練有素的刺客。
能養刺客的,非富即貴。
刺客的目的也很明確,只動魏嬈,不動其他姑娘。
圖色,還是圖命?
陸濯目光微寒,他雖然看不慣魏嬈的做派,但也只是一個被長輩驕縱的小姑娘罷了,何人如此歹毒要害她?
陸濯俯身,翻過兩具屍體,試圖在他們身上找到蛛絲馬跡,衣袍口袋檢查了一遍,陸濯抬頭,正要去扯開兩人臉上的黑巾,視線突然頓在了其中一個刺客額頭中央的血紅小點,就像一顆豔麗的紅痣。
陸濯看向另一人,果然也有,一模一樣的位置。
腦海裡突然浮現魏嬈被二人撲擊時在地上滾的半圈,後面的動作全被擋住了,陸濯心中一凜。
那丫頭竟然還敢殺人?
“如若只有我自己遇險,陸公子大可置之不理。”
這句話,陸濯終於理解了。
滾半圈就是兩條人命,這本事,再來兩個刺客都未必是她的對手。
雲霧山下,魏嬈面上帶笑聽周慧珠、霍琳說話,心中卻冷到了極點。
時隔四年,又有人要害她的命。
承安伯府沒有仇家,她與外祖母這邊,算來算去,得罪過的只有宮裡的人,或是嫉妒外祖母被元嘉帝敬重的太后娘娘,或是嫉妒母親當年被元嘉帝盛寵無雙的其他妃嬪。然而母親已經被丟到西山行宮兩年多了,元嘉帝不聞不問,后妃們沒有理由突然發瘋,近期家中唯一招風的事,只有外祖母過壽,元嘉帝送了禮。
所以,又是太后娘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