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藝必定不濟,豈知一場比試不到十招,自己已經功敗垂成。
於桓之推開宅門,看到的是這樣一幕——一個大個子將一個小個子是推倒在地,小個子抹了一把臉,準備伸腳去絆大個子。大個子抬腳便踩在小個子的小腿肚,得意道:“服不服?”小個子跪倒在地,很是憤憤不平,但他是個有修養的人,叫喊道:“真他令堂的服,他令堂的服氣!!”
江藍生得意地鬆開腳,抬頭卻見於桓之一臉冰霜地站在門口。
童四旁觀者清,看到的多一些持久一些,譬如他看見了出現在於桓之身後的漂亮美人,譬如他看見江藍生見了美人後,一臉喜怒交加的神色。
於桓之當時還帶著黑麵紗,自袖口取出望雪刃,指著江藍生道:“滾出去。”
這是童四第二次見於小魔頭生氣,上一次,是於驚遠失蹤的時候。此魔頭越年長,活得越深沉,甚少情緒外露,與多年不長進的穆小少主截然相反。
江藍生見了那小美人,已然神魂顛倒,對於桓之的怒意忽視之,摩拳擦掌地叫囂說:“於桓之,我們比一場,誰勝美人就歸誰!”
於桓之還未答應,那美人卻施施然從他後繞出來,提裙搖擺著走向院子中央,笑道:“江郎,瞧你這話說得,你跟於郎不過年及豆蔻,而我已是破瓜之齡,若其中一人得了我,豈非消受不起,不如你二人都跟我回西域——”話未必,美人又瞧見絆倒在地的小童四,嘖嘖讚道:“好乖好乖。”伸手在童四臉上輕擰一把。
且不說用豆蔻之齡來形容兩個少年令人實在心寒,單單是這美人齊人之福的願望,便令八歲的童四心驚膽顫。
於桓之恍若未聞,前進了一步,用望雪刃指著江藍生說:“我跟你比。”
這時,江公子哥才覺察出於桓之的認真。柳條輕擺,春日深深,空氣卻驟然凝重起來。
江藍生心中有絲說不出的惶恐,他故作輕鬆地與那美人道:“你還未見過他,怎知他比我好看?說不定他醜著呢。”
美人隻手揚發,得意笑道:“聽他說話就很好看。”
剛剛從地上爬起的童四,再一次跌下去。
江藍生回過頭,只餘時間見於桓之的面紗隱隱一動,上空一道清影如梭,迅疾朝他身邊掠來,暮雪刃破空如轟雷噴雪,江藍生連忙使出一招“冬雲閃”,堪堪避過一擊。
然而他已然用盡看家本領,於桓之卻只牛刀小試。
下一刻,於小魔頭半空一個閃回,黑麵紗脫落,飄然落在地上。日光明滅,望雪刃在他手中迅速旋轉如輪盤,燦燦流暉,轉眼便架在江藍生的脖前。
江藍生瞠目結舌地望著於桓之,紫色斑紋早已退去,只一張清雋至極的臉,似笑非笑地注視著他。
於小魔頭嗜好對症下藥,踩人軟肋,他瞟了同樣震驚的美人一眼,對江藍生笑道:“以後若是你喜歡的女子,你喜歡一個,我搶一個。”
說罷,望雪刃在旋了幾圈,在江藍生的脖子拉開叄道小口子後,迅速被於桓之收入袖口中。
江藍生愣怔地抬手摸了把脖間溫熱的血,半晌訥訥道:“你不是內息攻心,走火入魔了麼?”
於桓之將童四從地上扶起,揹著江藍生捋了捋袖子,轉臉挑了挑眉,淡笑了笑,說了句莫名的話:“託你之福,全好了。”
江藍生悚然大驚,緊握著白絨扇退後一步,指關節發白,顫聲道:“去年暮雪宮的事,你都知道了?”
於桓之不理,帶著童四進了堂屋,找跌打酒去了。
雲層疏淡,柳樹下碧草青青。院中美人痴痴望著於小魔頭的背影,半晌說:“暮雪宮桓公子,嘖嘖,。”
實際上,江藍生跟於桓之爭這美人不過是一時意氣,事情落到這種田地,也出乎他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