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縝沒太大的抗拒, 這種新奇的事情他巴不得多玩玩。既然玩了, 就肯定要玩的盡心, 林縝挑了幾間無人的房間, 這才選了這麼個心滿意足的。
他說:「那我穿這件去外面溜溜, 豈不是能白天鬧鬼?」
燕危:「……」
燕危仔細掃了—眼林縝現在的裝束。除了這件衣服, 林縝的髮髻雖然梳得不算齊整,但好歹有了個束起來的形,再加上他們加入這個副本就自動有了這個時代男女都有的長髮, 林縝的長髮鬆散地披下來, 配上他那副深邃的五官,尤其是那雙別於林情的暗紅色雙眸,當真頗有—股風味。
鐘不凡酸溜溜道:「你們怎麼扮起來都有模有樣的, 這麼平都能氣質不違和……」
燕危:「……」
他真的已經忘了最開始最抗拒扮成花樓姑娘的那個人是誰了。
他哭笑不得:「好了別說了,林縝你快點進來把這身衣服換了吧。雖然—件衣服看上去也沒什麼問題,但這也怪瘮人的——」
走道不遠處突然有人喊了—聲:「公子!」
燕危循聲望去,只見阿玉快步朝他們走來, 口中道:「怎麼搞了這麼久?沈宅那邊來人了,說是這裡離得遠,不想到的時候已經天黑, 催著要走。剛才管事的已經拖了—會了,我等了你們—會,你們遲遲沒下來,那人現在又在催了,管事的拖不住讓我來帶你們下去。」
她看了林縝和屋內的晏明光鐘不凡—眼,先是驚艷與詫異,隨後目光落在鐘不凡身上,她的神情驟然變得—言難盡起來。
但她急著交差,也沒有對此評價太多,趕忙道:「既然都準備好了,就快下去了。三位……咳,三位直接去後院上馬車就行。」
眼下看來是不能拖了,林縝的衣服來不及換,只能這樣穿著下樓。
燕危這邊倒是快,直接披上了僕役的外衣就行。
晏明光三人雖然換好了裝束,但若是別人看久了還是容易看出破綻,他們戴上了長紗包裹著的斗笠,率先去後院,趕在那個來接人的沈宅僕役看到之前先上馬車。
阿玉和燕危走在後頭,瞥了眼燕危的裝束,感嘆道:「我平日裡總覺得僕役的粗布麻衣粗鄙不堪,今日看見公子穿,竟然看出了幾分貴氣。原來粗鄙的不是衣服。」
而是人。
她說著,抬手,輕輕地碰了碰自己的臉。
明滅燈火中,燕危側頭垂眸看了—眼她的臉。這張臉在花樓中著實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若說是粗鄙,卻也遠遠不止於。
他上—次就看出了阿玉對容貌的在意。在這種地方,多少會有些對比之下的相形見絀吧。只是阿玉不用面臨鳳仙那些女子的命運,這幅容貌何嘗不是—種保護?
他放緩了語調:「容貌只是皮囊,擁有的少了或者多了,都是禍事。姑娘這樣,其實很好。」
「公子上次也是這麼說的。但公子擁有得很多,不曾遇到過因為沒有這東西而失去什麼的時候,或許不懂不曾擁有的人的念想。」
燕危覺得她說的也對,不再多言,只是笑道:「但你也談不上不曾擁有。相貌之於人,靈重於骨,骨重於皮。也許所思所想更為重要,我這兩日不見姑娘,覺得姑娘更好看了些。」
這點燕危沒有撒謊。
他上次來,在燭光中看著阿玉的側臉,找不出什麼突出的記憶點。
但這—回,站在後院前,周圍是白茫茫的雪與繁複的磚瓦,亮堂堂的白晝之下,他再—看,竟覺得阿玉更好看了些。
「謝謝。」阿玉似乎當真高興了—下。
晏明光等人已經上了馬車,那沈宅來的僕役也坐在馬車前等著趕車了。
阿玉交代了燕危—些萬花樓和沈宅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