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封印自身的枷鎖。
呼……
原地突然掀起狂風,一股強大到極點的氣息從白衣人周身散發出來。青絲飛舞,白衣獵獵作響。
彷彿他的肉身不過是一具特殊的容器,一旦解開限制,便有奇異的力量源源不斷自他體內湧出,以至於他原本蒼白失血的臉色都染上了病態的紅。
白衣人身形飄飛,衣袖輕揮。天地間轉眼便飄起了茫茫白雪,彷彿漫天白雪都被他揮袖間甩出。
做完這一切,宿星寒的臉色又一下子慘白,似乎一身真氣都被抽空,迅速向下落去。他目光卻一瞬不瞬盯著上方。
譁!
天空似乎驟然變得寒冷,飄飛的鵝毛大雪在半空中迅速結冰,凝成了一柄柄冰刃,漫天冰刃向天妖古鳳所在射去。從天空往下望,幾乎化作冰刃龍捲。整個天地都像是對它極為排斥。
這一切過程看似漫長,實際上都發生在幾個呼吸不到的功夫裡。
天妖古鳳頓時發出一聲長鳴,燃燒著赤紅色火焰的身體迅速飛起,大片火焰隨之吐出,向著一邊閃躲開去。
雪越飄越大,越飄越厚。密集的雪花宛如天空下起了刀子。一團赤紅色光芒在這漫天飄雪中左衝右撞,所過之處迸射出團團火焰,將冰雪融化。
但這冰雪融化的速度卻及不上雪花飄落的速度。遠遠看去,宛如籠中之困鳥,極為狼狽。
漫天鮮血四濺,那團赤紅色光芒速度越來越慢,隨即重重向著下方摔去,身體宛如被萬千兵刃洞穿,熾熱的妖血猶如岩漿一般將地面洞穿了數百道小洞。
還未落地之時,本已無力的天妖古鳳驟然發出一聲微弱的長鳴,妖軀被赤紅色近乎金色的火焰包裹,劇烈燃燒起來。
這是它特有的天賦神通,鳳凰涅磐——當然,以它的血脈等級,還不足以像那些上古妖皇一般依靠天賦神通直接復活,最多隻能讓重傷迅速痊癒,只不過每一次鳳凰涅磐,都會燃燒大量精血。精血燃盡,就是死期。
宿星寒不知以什麼手段直接調動了天地之力——這可是天人境才能掌握的力量——讓天妖古鳳重傷垂死。這反而激起了這頭妖王骨子裡的兇性。
一身傷勢痊癒後,它下墜的速度不降反增,雙瞳愈發赤紅,長唳一聲。在憤怒的支配下,天妖古鳳拖著那赤紅色的尾羽,向地面上的白衣人兇猛撲去,也顧不得之前要殺的晏危樓了。
“人族……你該死!”
劇烈的狂風迎面刮來,龐大的陰影自天空壓下,彷彿滿天群星都被撼動。
白衣人仰著頭,冰冷的臉恍如神像一般,直直看著那撲來的神鳥,目光無動於衷。
他輕咳一聲,抽出長劍。
下一秒,一隻手按在他肩頭。少年的聲音總是那般平靜而有力“讓我來。”
“這麼目中無人可不好。”
這一句話則是對著天妖古鳳說的。
說話的同時,他身形已然拔地而起,一瞬間飛上半空,向天空上的神鳥撞去,宛如一顆流星撞向熊熊燃燒的赤日。
長刀出鞘,白虹經天!
刀光揮出的同時,晏危樓另一隻手捏碎蘊道石。湧動的七色光華在半空中交織融匯,化作一團混沌莫名的光暈,籠罩在晏危樓周身上下。
時間在這一瞬變得極為漫長。
玄之又玄的道韻氣息包裹著他,讓他只覺得自身好似置身於一片虛無的宇宙虛空裡,或模糊或清晰的法則絲線從四周遊過,他從未有一刻如此地接近大道本源。
入道者,明道心,生道意,凝道種。
……道心?我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無邊權勢?無匹武力?無盡財富?無上尊貴……似乎都不是。
過往無數畫面轉瞬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