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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前。望月樓頂樓。
宿星寒負手立於窗前,目光眺望窗外,白衣似雪,他蒼白的臉色比冰雪還要冷上三分。
“阿晏還沒有來……”他低聲喃喃,“已有七日了。”
“——是不是你們不用心?”
遠處天際皓白如霜,狂風自天際而來,卷著冰雪拂過他的髮絲。白衣人驟然轉過身,衣袍獵獵飛舞,他冷淡的目光投向房間中的另外四個人。
“我說過,要將我在這裡的訊息傳遍全城。還有,一旦發現他的蹤跡,立刻告訴我……你們可曾用心?”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房間中的空氣都像是凍結,一股極深極重的寒意驟然席捲過每個人身上。
那四個天宗之人好歹也是入道大宗師,竟然都控制不住地身體打顫,深深垂下頭去,嘴上連道:“屬下不敢!”
宿星寒目光淡淡掃過他們,正想再說什麼,身體卻突然一僵。
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他外放的氣勢盡數收回,飛快整理好衣袍,有些不敢置信地將目光投向樓下的方向:“那是……”
房門很快被人推開,一個熟悉的少年邁步走了進來。
他一襲黑袍,身姿修長,烏髮肆意披散。眉峰冷銳,眼眸深黑。臉部輪廓俊美而鋒利,容貌帶著十足的攻擊性。
看到房間中的景象,少年眸子微微睜大,露出幾分驚訝。
“……明光,果真是你?”
宿星寒怔怔望著他。
許久才道:“阿晏,你來了。”
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什麼。
他那雙空無一物的眸子靜靜倒映著少年的身影,像是漆黑的夜空突然亮起第一顆星子,緊接著第二顆,第三顆……漫天繁星都在頃刻間亮了起來。
眸子裡懨懨的霧氣彷彿被一陣溫柔春風吹散,露出了明亮的星光與月光。
而這星月光輝便靜靜照在晏危樓身上。
只照耀著他一個人。
晏危樓忍不住怔了一瞬,像是被突然迷惑,陷入那星月光輝中。
直到宿星寒的聲音將他喚醒:“阿晏!”
晏危樓這才回過神,目光從那雙眸子裡移開,笑著走上前去,語氣驚訝。
“進城不久我就聽說有人大張旗鼓進入望月樓的事,聽他們描述的相貌隱約像是你……沒想到居然猜對了。”
宿星寒努力壓制唇角的弧度,只露出一抹淡笑,輕輕“嗯”了一聲。
晏危樓笑容又深了幾分,帶著幾分故友重逢的喜悅,輕輕一掌拍在白衣人肩頭:“本以為偌大北原,沒有那麼容易遇上,想不到咱們這麼有緣。”
“是啊,的確有緣。”
宿星寒定定看了他一眼,似乎也有些感慨,微笑著輕嘆一聲。
好似想到什麼,他又側頭看向房間中的四個面具人,眼神一瞬間恢復漠然,似乎剛才的情緒都被抽離。
他冷冷吩咐道:“你們都出去。”
“是,大祭司。”
一直沉默站在角落中的四人齊齊應了一聲,隱藏在面具後的目光只不過從晏危樓身上掃了一眼,立刻便感覺到一股與方才如出一轍的毛骨悚然的寒意。
四人不敢再多看,連忙走了出去。
“……大祭司?”
看著幾人遠去的背影,又疑惑地重複了一遍這個稱呼,晏危樓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宿星寒。
“什麼大祭司?若是我沒認錯的話,這幾人應當是天宗的人吧?”
說到這,他看向宿星寒的目光更加不解:“明光你不是……怎麼會變成了天宗的大祭司?”
晏危樓是真的困惑。
黃泉宗的情報上只說了天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