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院的婆子丫鬟這才忙跟過來向司徒盈袖行禮,態度和剛才是天壤之別。
司徒盈袖倒也不怪她們。
這是她第一次來這裡,她們不熟悉她也是有的。
“去做兩碗粥,再配一些吃粥的小菜。”司徒盈袖吩咐,“口味方面,不要辣,要鮮。”
小廚房的婆子應了,自去忙碌。
很快做了粥和菜送進來,司徒盈袖吃著還行,沒有多挑剔,說了聲“賞”,就起身去浴房洗漱了。
在路上奔波了這麼多天,終於能舒舒服服在床上睡一覺。
司徒晨磊沾著枕頭就睡著了,就連小喵都臥在他的腳邊,睡得十分香甜。
司徒盈袖給司徒晨磊掖好被子,吹熄燈,睡到隔著藤蘿罩壁的暖閣裡。
黑甜一覺,一夜無夢。
早上醒來的時候,司徒盈袖怔忡一瞬,才想起來她的師父又回來了,心裡慢慢騰起巨大的喜悅,一直蔓延到她的唇邊,匯成一朵迷人的笑顏。
“姐姐?”司徒晨磊剛起身,在帳幔外面叫她。
司徒盈袖應了一聲,道:“小磊,姐姐帶你去洗漱,你先等著。”
司徒晨磊點點頭,道:“小喵跑出去了。”
“嗯。”司徒盈袖沒有在意。
小喵那貓她是看出點門道了,這貓賊精賊精,不用他們操心。
吃完早飯,司徒盈袖帶著司徒晨磊一起去見呂大掌櫃。
她爹司徒健仁也在那裡候著。
見她帶著司徒晨磊進來,司徒健仁皺了眉頭道:“我們有正事要談,你帶小磊來做什麼?”
好不容易不再當著小磊的面說他是“傻子”了,司徒盈袖吁了口氣,道:“沒事。小磊在我身邊很安靜的,不哭不鬧。”
司徒晨磊乖乖坐在她身邊,確實是很聽話的樣子。
呂大掌櫃看了司徒晨磊一眼,道:“……就讓他坐著吧。”
司徒健仁對呂大掌櫃言聽計從,當下不再理會司徒晨磊,對司徒盈袖道:“好了,說正題。兩淮鹽幫的事,你到底是什麼主意?我急得頭髮都快白了,還是想不出法子了。再鬧下去,今年的鹽要減少三成了!”
“這麼多?”司徒盈袖眉間微蹙,“他們還在燒鳥糞?”
“是啊。”司徒健仁恨聲道,“都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出個島。我們看鹽田的工頭說,去年這海上還是好好的,明明沒有小島!就這一年時間,突然有一天,他們發現不遠處的海上開始有了個礁露出水面,他們也沒在意,然後過了幾個月,就變成個島了!”
司徒盈袖想起上一世的時候,她是晚上悄悄潛入海里,游到那島礁附近的水域裡,仔細檢視過那島礁下面的情形,才出主意的。
這一次,她不能完全倚仗上一世的情形來,必須也要去查探一番才好。
“等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大掌櫃帶我過去看看。”司徒盈袖悄聲說道,“我要知道那邊的島礁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小姐想怎麼做?”
“我潛水過去。”司徒盈袖胸有成竹地道。
“這不妥吧?”呂大掌櫃有些不放心,“那兩淮鹽幫的人都是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大小姐您……”
“沒事,我是無師自通學會的游泳,那些人沒我本事厲害。”司徒盈袖似笑非笑地道。
……
到了晚上,她跟著呂大掌櫃來到海邊的鹽田,往四圍看了看。——跟上一世的情形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提前了兩年而已……
“我下水了。”司徒盈袖對呂大掌櫃點點頭,從靠近岸的礁石旁邊慢慢溜入冰冷的海水中。
不遠處的礁石後面,戴著面具的師父立在那裡,看著司徒盈袖高挑瘦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