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防著後宮干政,也就是那麼一說而已,太后暗地裡興風作浪,他也不曾畏懼過,就更不用說靜嘉這個聰明的小東西了。
靜嘉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沒順著皇帝的話繼續說,反倒是不緊不慢軟聲提起後宮的事兒來:“如今新進宮的妃嬪們也差不多該習慣了後宮的規矩,前頭您跟臣妾說過,西北和西南都有所安排,鈕阿氏和富察氏不成,定常在也差點意思,可齊家和高家的兩位妹妹還算是沉得住氣,墨家那位貴人閉門不出,琉球和高麗兩位妹妹這陣子也還算老實,您就不準備多寵信一二?”
皇帝似笑非笑看著靜嘉,還沒當皇后,她倒是先有了做皇后的賢淑,可這賢淑叫人心裡不痛快。
“你不是說自個兒不會把朕往別人那裡推?”皇帝慢條斯理道,也看不出喜怒,可語氣淡了些,“朕要寵誰心裡自有打算,掌管六宮,乾清宮卻不在內,你可清楚?”
靜嘉不知道皇帝這突如其來的旋風怎麼刮起來的,她有些不解,便似真似假笑道:“臣妾當然不會推您去別人那兒呀,您要是一輩子獨寵臣妾,再也不看別人,由著臣妾在後宮橫著走,臣妾巴不得呢。”
皇帝叫她這誇張的語氣逗笑了,意味深長看著她:“寧寧不喜歡朕去別人那兒?”
靜嘉想了想,決定實在些點點頭:“您要寵哪位后妃,臣妾管不著,臣妾只是想知道您準備寵著誰,別壞了您的算計。前頭臣妾就跟您求過恩典,儲秀宮裡不進人,如今後宮妃嬪還不算多,臣妾斗膽,仗著如今還算受寵,也說明白了,臣妾求這個恩典,圖得是長久,並非一時。”
聽靜嘉說的坦誠,皇帝莫名心窩子舒坦了些,笑著調侃:“那你還是換個恩典吧,這份皇恩朕給不了。”
靜嘉聞言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嘟了嘟嘴,卻沒說話,只心裡驀地涼了幾分。
“畢竟朕已經命人淘換好東西,將景仁宮好好收拾出來呢。”皇帝熟練地將人攬進懷裡,帶著笑意道,“這景仁宮自來正殿和後殿都歸主位所有,幾乎是幾朝來預設了的規矩,不用你跟朕求恩典。”
畢竟景仁宮一般都是留給皇后住,誰也不會往皇后宮裡安排人。
靜嘉心底那點涼意飛速消失,她抬起頭更軟了聲兒:“那您什麼時候叫臣妾搬進去呀?”
皇帝再忍不住,哈哈笑出聲兒來,後宮沒人不想著往上爬,可這光明正大,想方設法要尊位這麼不要臉的小東西,只出了一個。
“朕這不是努力呢,朕也不想叫寧寧等太久。”皇帝吻住那張怎麼都親不夠的小嘴兒,意有所指的話含糊在唇舌之間。
靜嘉又想起午時前後發生的事兒,白眼都沒力氣翻了,既然有孕就晉位,萬歲爺也不是那麼死板的人,早晚要‘小產’,這會子叫程太醫替她診脈,對外宣佈她‘有孕’不就得了嘛,非要……
靜嘉臉兒又紅了紅,到底是沒把話說出來。
沒把好主意分享給皇帝的後果,就是晚上這人食髓知味,避火圖已經換了紅翡軸承的。
花樣之繁多,叫靜嘉哭都哭不出來,渾身上下都要冒煙兒,叫皇帝自上而下欣賞著無邊春色,一時都分辨不出那嬌軟香腮和避火圖軸承,到底哪個顏色更鮮妍些了。
一夜狂風暴雨的孟浪,靜嘉第二日起身時,天光都已經大亮了,她叫半夏扶著去沐浴的時候,腿兒都有些使不上力氣。
想起昨夜裡那紅翡軸承,靜嘉恨不能將腦袋紮在水裡,好叫臉上溫度褪下去些,萬歲爺到底從哪兒淘換來這麼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呀!
宮裡竟然還有人負責做這般不正經的事兒,別叫她知道是誰!
羅禮正在冊子上寫著‘正和八年六月十九午時一刻,帝幸錦妃安氏,同日戌時三刻……”,都沒來得及把勸諫給寫上,猛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