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剛才昭王得知訊息,已經火速進宮向陛下請恩旨去了。我進去看看,讓這些人收斂一些。”說著,正要舉步,卻見從昌遠侯府內院的方向升起一股濃煙,然後是熊熊的火光沖天,一下子將天邊照得紅彤彤的。
“啊?!完了完了!”文震海看見自己家幾輩子的積累毀於一旦,蹲下來抱頭痛哭。
三爺文震新倒還撐得住,他雙目含淚,跪下來對著昌遠侯府的大門磕了幾個響頭。
文家的人都跟著跪下,痛哭起來。
“著火了!著火了!”在裡面抄家的禁軍也嚷嚷著跑了出來,每個人手裡都拎著一堆東西,全是拿著文家的東西。
王毅興很是氣憤,指著這些禁軍道:“你們還有王法嗎?!”
那些禁軍不耐煩地道:“王法?陛下就是王法!我們是奉陛下的旨意來的,你這是想造反?”
王毅興一窒,道:“陛下可有讓你們燒屋子?”
禁軍的頭兒翻了個白眼,道:“天乾物燥,水火無情。這也怪不了我們。他們這裡到處是燈火,稍不小心就燒起來了。你要看不慣,你自己去救火吧。”說著,對自己人一招手,“東西拿好了,回去覆命!”
眾禁軍紛紛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文震新的眼睛眯了起來。
他用手摸了摸懷裡最重要的物事,微微一笑,往後退了一步,護著自己的妻兒,對文震海道:“二哥,這火越來越大了,還是讓家人後退吧。”
文震海著急地道:“你快去救火啊!還待在這裡幹嘛?”
文震新忍了這麼多年,才揚眉吐氣,他拱了拱手,道:“二哥,請恕小弟不能奉陪了。我們在侯府本來就是外人。爹在世的時候,就說要分家。我已經在外面置了一所宅子,這就告辭了。”說著,對自己的下人叫了一聲,“送三奶奶和公子、姑娘們去我以前買的院子。”
他的下人應了,簇擁著文震新的妻兒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文震海沒想到文震新現在不聽話了,氣得指著他的背影破口大罵,“有本事,就永遠在外面待著!永遠別回來!也別說你是文家人!”
“你以為我稀罕?”文震新回頭,冷冷丟下一句,轉身大步離去。
文宜室心細眼尖,她看得清清楚楚,三叔那一房的人,個個穿著皮裘,身上鼓鼓囊囊,像是有準備的樣子……不由眯了眯眼,看著三房遠去的方向沉吟不語。
文震海罵了一通,見那火勢確實越來越大,也不敢再在這裡停留,對自己的家人招了招手,“都過來。我在外面也有個宅子,就是比這個小太多,大家湊合著過吧。”
文宜室和文宜順,還有自己孃親,還有大哥看了一眼,也遲疑著跟過來。
文震海卻伸手攔住他們,道:“你們是大房的。大哥將我們家的爵位都弄掉了,我可養不起你們一大家子。你們還是自尋出路吧。”一邊說,一邊轉身帶著自己家人快步離去。
“大姊,這可怎麼辦啊?”文宜順急得哭起來。
文震雄的妻子又氣又急,一口氣上不來,氣暈過去。
幾個孩子圍著她哀哀地哭。
王毅興看著這一房人實在可憐,嘆息道:“你們先跟我回去吧。我在這邊有個院子,現在我不住那裡,就讓你們住吧。”
文宜室感激不已,不顧王毅興的阻攔,過來給他深深福了一福,抽泣著道:“王大哥再生之恩,沒齒難忘。宜室來世結草銜環,也要報王大哥的大恩大德。”說著,低頭垂淚不止。
一陣寒風吹來,帶著昌遠侯府焚燒的煙火氣,燻得文宜室咳嗽起來,單薄的身子披著王毅興的大氅,弱不勝衣。
“文大姑娘別客氣。其實今日我過來,是昭王爺的意思。這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