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師:“那就好!你們也是辛苦,特地跑一趟來這裡,條件就這樣……但學生們都很期待哦。”
鬱久好奇:“像小妹那樣只是啞的還好,耳聾的同學也會很期待嗎?”
周老師還沒答話,他們身後倒是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誒喲,期待呢,期待死了。”
周老師抿起嘴,小虎牙看不見了:“張老師,怎麼說話呢。”
張老師是個微胖的中年男人,聞言很不友好地撇撇嘴:“真是虛偽,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作秀就作秀了,找什麼彈鋼琴的來,簡直笑死了。在場一大半聽都聽不見,秀個屁。”
“張強!”周老師著急地打斷他:“你不看看場合?周圍有攝像呢,等會兒把你拍進去了!”
鬱久左右看看,笑了笑,對周老師說:“我們也只是來做節目的,把自己的部分講好,表演完,就算做完我們該做的事情了。同學們能不能欣賞,他們看了以後自己會有結論的。”
張老師哼笑一聲:“真會自我感動,對牛彈琴都比你們靠譜。”
鬱久見說不通他,也就不繼續了。
雖然他之前也有過疑問,對著根本聽不見的殘疾人科普樂器合不合理,但既然來到這裡,就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導演之前也說了,儘管耳聾的學生聽不見音符,卻能感受到音符帶來的震動。
在張老師口中,這場表演毫無意義,但坐著的學生們,在選手上臺後開始了熱情地鼓掌。
一首首曲子被奏響,還有幾個全能選手演奏了別的樂器。一個女選手介紹完小提琴的構造後,就輪到鬱久上去講鋼琴了。
鬱久有調音師資格證,也不是第一次拆琴,動作熟練得很。他將鋼琴前蓋拆開後,學生們一個個恨不得站起上去看。
“瞧,這是擊絃器,這是止音器……”
鬱久講得慢慢的,要留給手語老師翻譯的時間。熟悉的部件勾起他的回憶,他想起了藺先生第一次去咖啡館找他的時候。
那時藺先生還不瞭解他,卻在客人質疑他的調音水平時,果斷地幫他說話了。
鬱久心裡甜甜的,自顧自高興,一直到他講完,還有點意猶未盡。
按照流程,他還要彈一首鋼琴曲。
原本他準備的事土耳其進行曲,但此刻,望著臺下一雙雙認真的眼睛,他突然想換一首歌。
“我來彈鋼琴伴奏,讓我朋友唱歌吧?”鬱久問翻譯的手語老師。
手語老師是接待小妹的那個齊耳短髮的女老師,聞言高興道:“當然可以,你們隨便表演,大家都會喜歡聽的!”
於是鬱久把樓小川喊上來,讓他唱歌。
樓小川自通道:“嗨,別的我不會,唱歌我可以啊!唱啥,你說!”
樓小川唱歌一直很好聽,在他們小縣城中學是有名的情歌王,但鬱久不要他唱情歌:“唱doremi。”
樓小川掏了掏耳朵:“啥?”
鬱久張口就來:“do~是一隻~小母鹿~~re~是金色的陽光~~”
樓小川恍然大悟:“妥兒!”
教完樓小川,他又把小妹喊過來,讓周老師提來一張塑膠凳子,橫著放在地上。
“小妹,待會兒你幫我們打節奏吧!你跨坐在上面,敲椅子面,像這樣……啪~啪~啪,會嗎?”
小妹興奮地點點頭。
張老師冷眼看著鬱久指揮著一堆人團團轉,心中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他嘟囔著:“搞再多么蛾子,還不是瞎折騰,就為了出風頭……真是假好心。”
這下齊耳短髮的女老師也不高興了,轉頭懟他:“你整天就會說這些,自己又做過多少事?選手們起碼這份心意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