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
“?”鬱久沒明白:“什麼?”
藺從安回過神來:“當初我買那顆藍鑽做髮圈,跟她在店裡偶遇過。看到她就想起那顆鑽,可惜了。”
鬱久哭笑不得:“她在你這裡存在感就這麼薄弱嗎?”
“沒有。”藺從安:“我只是想起來,我欠你一次婚禮。”
鬱久臉紅,抿嘴想了想,抓著藺從安的手說:“等我比完賽吧。不管拿多少名,我們都辦婚禮。”
藺從安手一緊:“好。”他緊接著又道:“現在準備也不早了,策劃和預約都要時間。”
“聽你的。”鬱久親了他一下:“別太鋪張就行了。”
話是這麼說,藺總是什麼人,他的不鋪張和鬱久的不鋪張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於是新年剛過,趁著鬱久去音樂協會開會,他果斷地找了個頂級策劃公司商討他的婚禮方案去了。
被藺從安送到點後,剛回頭就看到那車一騎絕塵的鬱久:“……?”
急著去做什麼呢?以前不都要目送他走一段的嗎!
鬱久心裡納悶,直到進入會議室,才將注意力集中到這場會議上。
會議室很大,即便如此,仍然坐得滿滿當當。
鬱久粗略數了一下,有四十人往上。
他來得比較晚了,眾人各自找了認識的人坐在一起,小聲討論著什麼,沒有幾個熟面孔。於是他找了個角落坐下來。
十分鐘後,掛著牌的負責人進來,先笑容滿面地給大家每人發了厚厚一沓的檔案和表格,再用無數浮誇的語言讚美了大家的技藝之優秀,水平之高超…………
“咳咳。”旁邊有人提醒,最前方這位負責人這才收住話頭:“總之,各位都是華國優秀的人才,我們的目標是——為國爭光!”
選手們:“……”
藝術家們無法理解這種體育健兒式的熱血發言,沉默三秒後,鬱久帶頭鼓起掌來!
啪啪的掌聲陸續響起,緩解了會議室內的尷尬。
接下來進入正題,負責人主要講了關於預選輪出國的食宿問題,簽證問題,等各方面與比賽無關的細節。
“肖邦國際鋼琴比賽被評定為a類國際賽事,如果你們獲得了名次,除了比賽本身的獎金,國家也會有獎金。”負責人笑眯眯說:“這代表了我國對藝術專案的重視…………”
又一番長篇大論後,重點總算被提出來了——
除了正式賽時組委會提供的食宿外,國家不對四月的預選輪提供資金補助。
在場有幾位選手,明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出一趟國不便宜。來回機票,吃飯和酒店,那一樣都需要錢。
真正沒錢的已經被刷在了參賽的門檻上,能進到這間會議室的,大多已經是水平和條件都不錯的選手了。即便如此,仍然有人希望能減輕一些負擔。
然而只有拿到好成績,才能得到獎金。拿不到,就名財兩空,對有些人來說的確是個賭博。
會議室裡學歷最低的就是鬱久,而他也是有錢得最出名的那個,不少人偷偷朝他看過來。
鬱久不明所以地回看。
負責人拍了拍手:“各位鋼琴家們,為了增進我們的友誼,讓我們相互認識一下吧?”
接著,鬱久就聽見了各種聽起來牛逼到爆炸的履歷……
著名音樂學院研究生畢業是底層學歷,往上有國際留學的,不僅國際留學還師承國際大師的,國際大師還在肖賽當評委的。
除了這些,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得過各種國際獎,作為一個只參加了國內綜合音樂比賽的土包子,有的鬱久甚至沒聽過……
輪到鬱久時,他茫然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