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宙是他曾經最好的朋友。
他以為把人關在看守所,能讓他冷靜,反省一下他踩在法律邊緣的行為。他甚至還有一個孩子在楊冰妍的肚子裡。
可是都宙竟然為了一句虛假的哄騙,願意去坐牢,甚至壓上自己的生命?
藺從安感到噁心。
更噁心的是,他被威脅著架在這個位置上,手裡攥著一條真正的人命。
那些傳言都是假的,他從沒有玩死過什麼小男孩,他一心一意地對待自己的伴侶,按部就班地生活。
可是一旦他拒絕說出這句喜歡,他就要真的揹負上一條人命。
鬱久的冷汗冒了一層又一層,感覺藺先生的手在小幅度的顫抖。
鬱久害怕都宙真的跳海,但他更擔心藺先生的健康。
自己就在身邊,藺先生肯定很不想說這種不忠誠的話,鬱久思索了一會兒,心裡掙扎了半天,覺得還是人命重要。
於是咬牙喊道:“你先下來,他其實、”
“都宙!”
藺從安猛地打斷鬱久,眼睛裡一片血紅。
“你是個不負責任,蔑視法律,傷害他人的人渣。我永遠、永遠不會喜歡你。”
後方一片譁然。
都宙瞪大眼睛,眼中含淚。他身後襯著一輪半月,呼嘯的海風從破洞裡湧進,瘋狂地將都宙的亂髮吹起。
他難以置信地看看藺從安和鬱久,又看了看他們交握的手,嘴巴一抿,笑了一下。
下一秒,他手一鬆,向外墜去。
第65章
“天哪他真的跳下去了!”
“臥槽,救人,快救人啊!”
“下去了已經!”
鬱久在都宙鬆手的那一瞬間猛地向前衝,甚至還碰到了都宙的指尖,卻並沒有撈住人。
漆黑的海面像巨獸張開的大口,讓他一陣心悸。
周圍的混亂像是隔了一層罩子,鬱久久久凝望著海面,直到皮划艇被放下,有穿著救生衣的海員在吆喝著什麼。
隨後他回過神來,抓著藺從安帶著他離開風口,王嬌嬌他們一股腦湧上來,一邊問沒事吧,一邊喊人遞熱水過來。
他們被帶去了溫暖的休息室。
剛才太過緊張,直到現在,鬱久才感覺到身體像化凍了似的,逐漸麻癢起來。
他牽著藺從安的手,不斷地在手掌間搓著。
“好點了嗎?”他問。
藺從安撥出一口氣,點點頭。
說罷,藺從安臉上恢復了一點血色,看向鬱久。
他伸出右手來,抹了鬱久的眼下:“別哭。”
鬱久一愣,我哭了嗎?
王嬌嬌他們見狀,沒說什麼,先退出了休息室,藺從安伸手把鬱久抱到懷裡,讓對方的頭擱在自己的肩膀上。
“別怕,沒事。那是他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