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時,羅青是這個薛蓉蓉的小跟班,他們短暫地在高一做了一年同班同學,高二文理分班後就分開了。
鬱久隱約記得薛蓉蓉家條件不錯,在女生裡挺有號召力的。
他禮貌道:“記得啊,你什麼時候跟王軍在一起的?”
王軍就是樓小川表哥。
薛蓉蓉噎了一下:“嗨,也沒談多久呢,才兩個月吧。家裡介紹的。”
她話說得奇怪,鬱久不接話頭,哦了一聲。
薛蓉蓉眼神一直往坐在鬱久身邊的藺從安身上瞟:“藺老闆是開公司的?開的什麼公司啊?”
飯桌上別人問起的時候鬱久是這麼說的。
這會兒又被問起來,他一時也解釋不清,又不想太露富讓別人不自在,便看向藺從安。
藺從安對別人和對鬱久完全是兩幅面孔,用很沒有春節氛圍的語氣道:“賣賣洗髮水。”
久安集團的宣傳部要是知道他們老闆整天在外面說自家是賣洗髮水的,怕不是要吐血。但誰讓鬱久老是惦記這個,說得多了連藺從安都習慣了,有次例會的時候還特地問:“我們洗髮水最近賣得好嗎?”
可把當時市場部的經理雷得夠嗆,為什麼好好的話要說得這麼土。
但這句話顯然很符合這個鄉土場合,不僅不勸退,反而讓薛蓉蓉露出了一點勢在必得的表情。
賣洗髮水?聽著還不錯啊!
說不定是個還不錯的經銷商呢?
聽說這些東西現在利潤很大,做得不錯的老闆,身價能有上百萬。
況且……這個藺老闆長得實在太好了。
怎麼就被鬱久這種窮了八輩子的搞到手了。
但今天晚了,王軍和鬱久也都在場,不適合她再說下去。想起羅青下午的那個電話,她笑道:“鬱久,我們四班過兩天有個同學聚會,你也來吧?”
“你不是四班的吧?”
薛蓉蓉道:“哎,沒那麼嚴格啦,我們當年一共就五個班而已,大家其實都認識。也好多年沒聚聚了,你把你物件也帶著嘛。”
鬱久推說:“再說吧。”
樓小川插嘴道:“薛蓉蓉,我這麼個大活人在這兒,你是看不見是吧?”
薛蓉蓉笑著推搡他:“哪兒能啊,你這麼愛熱鬧,肯定來呀!”
這話也沒說錯,樓小川愛熱鬧,哪兒有聚會往哪兒鑽。如此他哼了一聲:“行,算你識相。”
鬱久無奈道:“到時候再說吧。薛蓉蓉你們還是趕緊走,晚上車不好開,路還滑。”
薛蓉蓉沒得到準話,有點不甘心地拉著表哥走了。
“她怎麼了?”樓小川莫名其妙道:“今天一直陰陽怪氣的。”
鬱久:“唔,說不定明年你表哥就要換個女朋友帶回來了。”
樓小川:“……”
大年初一,各家走各家的親戚,鬱久帶著藺從安去隔壁縣的農家樂玩了一天。
那邊在網上挺有名,就是路比較難走,鬱久他們有司機,倒沒什麼障礙了。
大過年出來旅遊的人還不少,他們吃了農家飯,全副武裝地去附近的野地裡賞了半天的雪,晚上又住了一晚,初二才回到賓館。
昨天耗了些體力,鬱久早上賴了會兒床,樓小川的電話還是藺從安接的。
等鬱久醒來吃早飯,才聽藺從安轉述了一下樓小川的邀請。
原來還是薛蓉蓉搞的,說怕大家要趕回外地上班,趕緊趁著人都在,把這場同學聚會辦了。
藺從安說:“你跟他們關係不好?”
鬱久喝粥:“也沒有不好,也沒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