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情侶中的男人站起來敬了一杯啤酒,拉了一把他漂亮的女朋友:“薛蓉蓉,你們嫂子。”
薛蓉蓉臉上的笑容有點敷衍,被拉著站起來,說道:“鬱久我認得啊,我們以前一個學校的。”
表哥笑道:“是嗎?很巧啊!”
鬱久這邊也喝了一杯,笑眯眯地介紹藺從安:“我結婚了,這個是我丈夫,藺從安。”
舉座皆驚。
雖然同性婚姻合法了,但是在這個小縣城,還是少見。
鬱久右邊坐的人好奇道:“你們,你們咋想的啊?老老實實娶個老婆不好嗎?你倆都長這麼好,小鬱今年還賺錢了是吧?”
鬱久笑笑:“看對眼了唄。”
席間,除了藺從安一如既往不怎麼說話外,表哥帶來的女朋友薛蓉蓉興致也不怎麼高,時不時還往這裡看看。
藺從安雖然冷淡,但對敬來的酒來者不拒,偶爾幫鬱久夾些他喜歡的菜。
一桌人都揶揄道:“別看人家倆大男人,比你們這些有老婆的可膩歪多了啊!”
表哥大手一揮:“我也會啊!”說著就給薛蓉蓉夾菜。
沒想到薛蓉蓉不太配合,把筷子一撂就不怎麼吃了,搞得氣氛有半分鐘尷尬。
還好,其他人總體還是予溪団對靠譜的,大家天南海北的吹牛,倒也其樂融融,不時再去別的桌敬敬長輩,說說吉祥話,充滿著過年的味道。
鬱久也帶著藺從安去敬了樓小川的爸媽。
這兩位老人一直很照顧他,鬱久把他們當半個父母,這會兒敬完,見他倆當場掏了紅包,鬱久下來了。
樓媽媽:“哎我聽小川說你住了賓館,我可不高興了!咱家住不下你倆了還?不過你帶物件頭一次來就算啦,下次,夏天來,我讓老樓帶你們去鄉下撈蝦啊!”
老樓:“妥兒!”
鬱久推說不要紅包,他都結婚了。
樓媽媽笑說:“等你們領個崽兒回來,不然你就是我們的崽兒。”
這時門外鞭炮響起,樓小川喊他們上樓,說一會兒該放煙花了。
砰的一聲,煙花炸響,藺從安搭著鬱久的肩膀,兩人在陽臺上看著遠處盛放的煙花。
鬱久把紅包掏出來,見裡面有兩百塊。
他把紅包塞進藺從安的口袋裡。
“是不是還挺好玩的?”
藺從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嗯。”
被從後面摟在,鬱久挺暖和,說話也帶了些暖意:“就講些家長裡短的,吹吹牛。你聽著是不是很搞笑?談生意談了三萬塊,高興得跟什麼似的。”
藺從安笑了,震動透過厚厚的羽絨服傳來。
普通人也有快樂,至少藺從安覺得,他們賺三萬塊時得到的快樂並不比自己的三千萬少。
以往在冰冷的老宅裡,大家端著架子,說話間還要打機鋒。
那哪裡叫春節?不過又是一場應酬罷了。
砰的一聲,相同的璀璨映在他們的眼睛裡。
鬱久心中悸動,期盼著明年,後年,還能和藺從安看相同的風景。
……
吃完飯後,不少人分開坐車走了,鬱久陪樓小川多看了一會兒春晚。
表哥和他女朋友薛蓉蓉這時也進到房間裡來,薛蓉蓉跟吃飯時不一樣,笑得一臉春意盎然。
“鬱久,你還記得我嗎?”
要不是白天見到了羅青,鬱久還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