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麒覺得這個場面他有些看不下去。
走上去,步履沉重而堅定。
他今年剛上小學,也不知是受了誰的蠱惑,堅持相信自己被媽媽生出來,是要拯救世界的。
你也別管這世界有啥好去拯救的吧,反正人家沈同學就是覺得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樣。
畢竟他奶說他以前尿床都能尿出個世界地圖來。
就這麼想著,沈天麒終於一臉嚴肅走到他爹面前,張嘴問了句:“爸,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弟弟?”
沈寒山見大兒子回來,想到他學校老師跟自己告狀,說有倆姑娘為了和他一起吃飯打架的事兒,忍不住腦袋又是一疼。
“哼”了一聲,沒好氣地回答:“你弟弟昨兒個去你奶奶家吃飯,大晚上的,路過一群小姑娘,十個裡頭他親了八個!嚇的你爺爺老寒腿都犯了!沈天霖,你給我站好咯,你說,老子生你出來是讓你這麼耍流氓的嗎?”
沈天麒聽見這話,也覺得自己這個弟弟這事兒做的過分了些。
畢竟,十個小姑娘你親了八個,那剩下的倆個得多失落啊!
皺著眉頭,看著他問:“天霖你為什麼只親八個啊?”
沈寒山兩眼一翻,覺得自己真是低估了這倆傻逼。
沈天霖還覺得自己特別委屈,站在原地,忍不住小聲為自己辯解:“是…是她們抓著我貼上來的…我不喜歡…不喜歡她們…我要媽媽…”
沈寒山聽見這話,深吸一口氣,不禁更加憂鬱了。
本來嘛,他一從小糙到大的老爺們兒,推崇的都是鐵骨錚錚的男人作風。
現在碰見沈天霖這麼個三歲還喜歡鑽爹媽被窩,一到打雷閃電就嚷嚷著要抱抱,一言不合就打斷自己和老婆幹壞事兒的兒子,那能高興嘛。
也是吳思思慣出來的。
她當年因為生沈天霖和沈恬時是雙胞胎,到後面實在沒了力氣,讓沈天霖出來時缺了點癢,體質稍微差了些,這些年心裡一直有些愧疚。
沈寒山和她就正好相反
他天生最親近閨女,平時欣賞的也是大兒子沈天麒那樣的小男子漢,像沈天霖這樣的,說話奶聲奶氣,做事慢慢吞吞,在他眼裡就跟一娘炮似的。
偏偏這小子長得最像自己,有時抱著吳思思,腦袋往她懷裡一埋,咧嘴一笑,看著比自己還要臭不要臉。
沈天霖被沈寒山呵斥著穿了一天的女生裙子,直到晚上楊媽過來給他洗澡才得以脫下。
泡在水裡,眼睛通紅,張嘴還惆悵上了:“楊媽,爸爸是不是不喜歡我啊?我是不是爸爸從垃圾桶撿回來的?”
楊媽是沈天麒出生那年就進了沈家的。
聽見沈天霖的話,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拍拍他的小腦袋,輕聲回答:“怎麼會呢,你和先生長得最像,你幾個月的時候,先生還整天抱著你唱歌呢。”
她這話說得其實挺沒有底氣,因為那會兒沈寒山整天抱著唱歌的人其實是沈恬,唱的也是《大刀向鬼子頭上砍去》。
吳思思倒是抱著他親暱過好一陣。
只是後來沈寒山吃乾醋,把他從被子裡扔出去,又成了個爹不疼娘不親的孩子。
這麼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晚上吳思思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沈寒山很是氣憤的跟她講了一遍。
吳思思一向偏愛這個小兒子,輕聲安慰兩句,本來還想替他說兩句好話。
可沒想那頭沈寒山壓根就沒想聽,自顧自地耍流氓,一口一個親親,一口一個小兄弟疼,最後硬是把吳主任弄得滿臉通紅才算作罷。
沒想就因為這麼件破事,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沈天霖小朋友居然還離家出走了。
揹著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