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周遲,把我當龜兒子刻。」桃小引拍了拍枕頭,「我才不要讓你回來就知道我已經看到了它。」
她是笑著說的,眼角卻控制不住地流了些淚。
在床頭坐了一會兒,抬起手背抹了抹眼睛,走了出去。
來到兔籠前,放進去一封信,怕被別人看到,用乾草抓了一些兔子糞便,把信紙埋好。
她做這些事的時候在想,萬一週遲回來,找不到她怎麼辦,她得給他留點東西。
怕餓著龜兒子,又抱了一堆草和青菜過來,全部堆在兔籠裡。
但是最後,她把兔籠開啟,放兔子出來:「龜兒子,如果我和大師兄回不來,你把東西吃光光就走吧。」
桃知說不會讓她嫁給鬼王,他說的辦法是唯一的上上策,也是下下策。
這些日子,他暗中和張穩在一起,謀劃刺殺鬼王。
迎娶大禮就是場局,等待鬼王的是一場精心謀劃的殺戮。
沒人知道結果會怎樣。
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有些機關桃汐島設定不了,張穩選定了一個最適合的大禮地點。
天剛矇矇亮時,已經有人託著禮服等候在院門外。
桃小引沒穿,冷聲道:「放心,不會耽誤了你們的吉時。」
負責送親的人雖有微詞,但也沒有說什麼。防守這麼牢,桃小引插翅難逃。吉時一到禮成完畢,這一帶也就可以安生了。
時辰尚早,到了觀禮堂再換囍服也能來得及。
桃知找了個空隙,安慰桃小引:「你不要害怕,這次集結了所有能集結的一切,和鬼域抗衡,我們是有把握的。」
「嗯。」桃小引眼睛裡透著堅定的光,「敗了也沒有關係,我早有準備,不會害怕。」
短短兩個月時間,桃小引被迫長大。
桃知摸了摸她的頭,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觀禮堂。
桃小引正要穿禮服。
桃知突然闖進來,他打發走屋裡侍奉的人,關起門來。
桃小引把周遲買給她的那把梳子塞到腰間,問:「怎麼了?」
桃知喘了一大口氣,說:「周遲回來了。」
桃小引猛地站起來:「他在哪裡?」
「大堂。」桃知看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他是周挺闊的親生兒子。」
桃小引胡亂哦了聲,急著往外走,走了幾步方才反應過來:「鬼王周挺闊?」
「我也是剛知道。」桃知用極其簡短的話說,「周遲一個人屠了鬼域,殺了周挺闊,現在他是鬼域之王。」
桃小引的耳朵嗡嗡地響。
短短一句話,包含了太多資訊,周遲到底經歷了什麼,她想不出來,她現在滿心滿腦都是今天的大禮是場殺戮局,這些人是要取鬼王的命。
「不用殺鬼王了對不對?」桃小引說話聲音都是抖的,「我們去把周遲帶回家。」
桃知推開門:「走,我現在帶你過去。」
見識過煉獄之火後,他知道周遲和鬼域有牽扯,但絕沒有想到他會是周挺闊的親兒子。周遲出島走後,知道他是去鬼域,但也萬萬沒想到他會親手殺死周挺闊,自己坐上了鬼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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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裡的人們高亢激昂,他們手持刀劍法器,圍著一個紅衣長發男子討伐。
「怪物!禍害!渣滓!」
「異端必除!」
「替天行道!」
「你就是桃汐島養的一條狗,快叫喚兩聲讓我們聽聽,待會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能做出弒父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果然是鬼域的人。你和鬼王又有什麼區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