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對?」易不臨衝著謝淮露出一個八顆牙齒的燦爛笑容。
謝淮沉默了片刻,然後衝著易不臨輕輕一點頭:「嗯。易嵐,很好聽。」
「哎呀,說到底還是我這個師父太狠心呀,養了兩百年的崽說扔下山就扔啦……」易不臨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定定看著謝淮,「那麼以後,就交給你了?」
謝淮跟著起身:「好。」
「要是小阿嵐不開心了,我可是會直接帶著他回山裡的啊,」易不臨半開玩笑地說著,「畢竟我可還是他師父。」
他轉身拉開了包廂門,正想調戲調戲在外面憋得不行的小狐狸,卻發現門外空空如也。
易不臨還沒來得及疑惑,對面的包廂門猛地開啟。
易嵐眼圈泛紅地盯著易不臨:「師父……」
易不臨誇張地嘆了口氣:「不就是沒讓你聽麼,多大了還哭鼻子,眼淚是珍珠越哭越像豬……」
他看見易嵐身後臉色蒼白的蕭忱,一腔騷話頓時熄了火,變成了啞炮。
再看看變成了小哭包一樣的小狐狸,他哪還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如果說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破除他的隔音數,那麼那個人一定是蕭忱。
整整兩千年的歲月,沒有人會比他們更瞭解對方。
易不臨衝著易嵐輕輕一笑:「阿嵐啊,先跟白澤大人回家去吧。師父不跑了,真不跑了,我現在就住在戰隊基地裡,比賽行程等會給你發一份,以後什麼時候來找師父都可以。」
「不過現在,師父有點事情……需要和這位蕭先生單獨聊一聊。」
易嵐察覺出了兩人之間奇怪的氣氛,只得點了點頭。師父平時都會弔兒郎當地叫他「小阿嵐」,只有嚴肅的時候,才會喊他「阿嵐」或者「易嵐」。
他其實也很疑惑,為什麼蕭忱會出現在他們隔壁的包廂,點了一桌子東西一動沒動,似乎就是為了在隔壁等他們。
或者說,等易不臨。
跟著謝淮走了一段距離,易嵐的腦海清醒了些,忽而想起易不臨以前吹過的牛,什麼跟鳳凰是拜把子兄弟……
那難道不是胡謅的??
他不可置信地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蕭忱把易不臨推在門上,然後猛地低下頭去——
易嵐:「?!」
走廊的拐角正好擋住了他的視線,易嵐瞳孔地震,發生了什麼!蕭忱難道在欺負他師父?
他轉身就要往回走,謝淮不動聲色地擋住他的路:「怎麼了?」
「蕭忱在欺負我師父!」雖然走廊上只有他們兩人,但易嵐還是害怕被外面的人注意到,壓著嗓子道,「我師父打不過他的,我得回去幫忙!」
謝淮與他對視了幾秒,忽而嘆了口氣。
他算是明白了,易嵐的意識裡是真的沒有任何關於這方面的想法。
他只能耐心地安撫道:「你師父不可能被欺負的,既然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事情要說,那還是把空間交給他們吧。」
易嵐有些著急:「可是……」
謝淮忽而牽住了他的手,低聲道:「這裡人多,我們先回車裡,你再給他打個電話,要是有事情就立即回來,怎麼樣?」
易嵐皺了皺鼻尖,最後還是點了頭。
謝淮瞥過他任自己牽著的手,唇角浮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給自己再次上了幻術,然後與易嵐一同來到飯店外早已等待多時的suv上。
老陳被謝淮示意在門口停一會兒,易嵐立即迫不及待地給易不臨打了電話。響了好幾聲,易不臨那邊才接起來,易嵐聽見自己師父的嗓子有點啞:「阿嵐?」
「師父,你沒事吧?」易嵐小聲問,「蕭忱沒有欺負你吧?」
易不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