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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icu病房之中。
「您好,請問符文樂先生在裡面是嗎,我是恰瓜娛樂的記者,我想採訪一下符先生……」
「這裡是重症病房區,你們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您好我們是閏土娛樂,聽說符文樂先生前天晚上已經醒了?我們只採訪一下,馬上就……」
儘管重症監護病房的隔音很好,但符文樂還是能依稀能夠聽見,走廊裡護士與記者們的爭執聲。
他置若罔聞,整個人幾乎是陷在病床上,神色木然。
那一天,法陣被破解後的反噬差點要了他的命。儘管他最終死裡逃生,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反噬的力量太過強烈,當他醒來後,脖子以下的部分竟然完全沒有知覺了。
現在,別說演戲,就連日常生活他都完全無法自理。第一次在床上不受控制排洩後,他幾乎是崩潰的,但從最開始的不能接受,到漸漸麻木,到最後心如死灰,也只過去了兩天而已。
更要命的是,星河娛樂那邊早就報了警。在他醒來的第二天,妖管局就派人來調查了他,並且告訴他,當他出院的那一天,就是他入獄的日子。
符文樂從沒想過,發生在杜千秋身上的事情,竟然也能如出一轍地輪到他頭上。
他現在每天在腦海里徘徊的,只有對易嵐的漫天怨氣與最為惡毒的詛咒。
他自己生不如死,就只能用盡平生了解的所有惡毒字眼,來詛咒易嵐將來會過得比他更慘。
在符文樂正口齒不清地咒罵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他的眼珠子轉了轉,努力看向來者,接著雙眼一亮——竟然是封先生。
他淪落到這種境地後,就連羅方圓都和他斷絕了關係,沒想到,封先生竟然還會來看他。
符文樂的心中頓時湧現一絲感動,但還沒等他開口,封先生就先一步,用指尖點了點他的喉嚨。
一時間,符文樂發現自己無法發出聲音了。
他睜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向封先生。
「噓,」封先生只是給他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微笑道,「失敗者,是沒有資格為自己的失敗辯解的。雖然我很討厭失敗,但我也很感激,能用一塊石頭換來青丘血脈的訊息……」
他眯起一雙鳳眼,笑道:「這很值得。」
「不過,你還是需要為自己的失敗付出代價。」
說著,他的手懸在符文樂的額頭上方,平滑的手掌中央赫然出現了一道黑色裂縫,緊接著,裂縫大開——竟然是一張黑洞洞的嘴。
那嘴裡是螺旋狀的鋒利鋸齒,散發著濃重的血腥氣,深不見底。
符文樂目眥欲裂,他恐懼地盯著那近在咫尺的裂口,拼命想掙扎,但他渾身上下動都無法動彈,喉嚨更是發不出半點聲音。
但沒過多久,他身上僅存的些許生命力就盡數頹敗殆盡,整個人面色灰暗地躺在床上,眼神都不動了。
「可惜了,」封先生收回手,臉上浮現出像是沒吃飽飯一般的不滿,「區區一個凡人……壽元只有這麼點兒。」
他站起身,目光掃過病床上大睜著眼睛的符文樂,最後一次沖他勾了勾唇角:
「多謝款待。」
在他一隻腳跨出病房的瞬間,符文樂床頭儀器的顯示屏上,本來還在浮動的波紋驟然平緩下來,漸漸化為了一條筆直的線。
幾秒後,伴隨著拉長的「滴——」的提示音,線條再無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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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文樂死了?」
突然聽到這個訊息,易嵐頓時放下了正在播放電影的平板。
連綿聳了聳肩膀:「嗯,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在icu病房裡,卻死了三四個小時才被護士發現。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