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做嫁衣的事實!你說朕斷子絕孫是報應,你何嘗又不是一樣,朕就等著看你落得跟朕一樣的下場!”
就算當年有黃祿暗中護著韓徵,宮裡也不是由得他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地方,所以韓徵若是假太監,一定不可能瞞過人這麼多年,他勢必早已是真太監,連他且不如了。
哦對了,當初蕭琅不是親自給他驗過身,還親口稟報過他韓徵的確是真太監,這一點毋庸置疑嗎?
蕭琅可是他的親外甥,於公於私都斷不可能欺瞞背叛他,——所以韓徵有什麼可得意的,他就算真奪回了一切又有什麼用,他早連男人都不是了,還想兒子呢?
做夢去吧,到頭來他只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韓徵居高臨下看著隆慶帝,一步一步慢慢走近了,見隆慶帝已怕得瞳孔不停的收縮,身體也抖得秋風裡的落葉一般,就如一隻色厲內荏的紙老虎一般,實在可憐又卑瑣。
方嘲諷的開了口,“公道自在人心,豈是你叫囂兩句你是大道正統就是的?你如今也只剩耍耍嘴皮子的能力了,倒不想你嘴皮子功夫還挺利索的。至於你說我曾是你面前的一條狗,勾踐能臥薪嚐膽,韓信能忍胯下之辱,方成就了之後的大業,我受點屈辱又算得了什麼?只要能為父報仇,討回公道,匡扶正統,我就是再忍辱負重也心甘情願。”
說著湊得更近,聲音也壓低了,“文武百官和天下萬民便是都知道了,也只會讚我孝順、有情有義,何況史書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你不是早就深諳這一點嗎,怎麼忽然變得這般天真了?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得告訴你,我不是太監,我一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待我登基後,便會立時生下十個八個皇子來,所以你最後的心願,可能也要落空了。”
隆慶帝其實早猜到韓徵多半不是真太監了,他畢竟不是真的傻子,卻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韓徵就是太監,是一個真得不能再真的太監,多說了幾次後,便差點兒連自己都騙過了……
不想這麼快韓徵便粉碎了他最後的希望,他不由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句不成句,“不、不,你肯定是騙朕的,肯定是,蕭琅當初可親自給你驗看過,離京前也親口再四向朕保證過的,他絕不可能欺騙朕,絕不可能!”
韓徵笑得一臉的寡淡,笑意也未抵達眼底:“可蕭琅他的確欺騙了你,早就棄暗投明了,足見你這個皇帝當得有多失敗,於公於私都多失敗!也正是因為蕭琅和你們母子三人都不一樣,歹竹硬生生生出了好筍來,所以我會善待於他,給他高官厚祿,讓他一展抱負的,畢竟算來他也是我的表弟,不是嗎,所以你可以瞑目了。”
隆慶帝沒想到竟連蕭琅也背叛了他,在繼胞姐、母親和心腹重臣都一一背叛了他之後,連他最後的精神指望蕭琅也早就背叛了他!
就如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隆慶帝再也承受不住打擊,“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來後,便人事不省了。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似變得很輕,漸漸更是飛了起來一般。
他還看到了先太子,看到了先太子那些無辜枉死的兒女妻妾,看到了自己可笑又可悲的一生,堂堂一個皇帝,竟把一生荒廢至廝,也把自己生生活成了一個笑話兒,註定正史野史都不會對他有一句好評,他還活著做什麼,早該一死了之,一了百了了……
太后見隆慶帝忽然吐出一大口鮮血後,便人事不省了,急得大叫著“皇帝”,便要撲上前去,卻渾身軟得根本沒有絲毫的力氣,在段嬤嬤的幫助下,也爬不起來。
只得喝罵韓徵:“你對皇帝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不但是君,亦是你的親叔叔,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常百草,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救皇帝……你要是救不醒皇帝,哀家就要了你的命!”
常太醫卻是充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