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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的一一掃過在場眾人的臉,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的問道:“誰打的!”
他都捨不得動一根毫毛的,竟然還有人敢把她打成這樣,看來是活膩味了!
沒人敢應答。
殿內的所有宮女太監在他看過來之前,都忙惴惴的低下了頭去,只恨自己不能變成一根針,讓他看不見,省得待會兒做了城門失火被殃及的池魚,包括芝蘭在內。
便是鄧玉嬌,也本能感覺到了危險,不敢再囂張,只緊張的看向了鄧皇后。
就見鄧皇后雖仍在笑,那笑容卻怎麼看怎麼勉強,道:“韓廠臣有所不知,方才本宮並未問這醫官的話兒,她卻不問先答,對本宮委實不敬,所以本宮才讓人小小的教訓了一下,也好讓她長個記性,以後不至再犯。”
心裡已約莫猜到施清如所謂背後的大靠山,看來就是韓徵了,還當那都是誇大其詞,沒想到竟是真的,韓徵這座靠山都不大了,整個皇宮乃至天下,除了皇上和太后,也再找不到更大的靠山了!
可一個卑微的黃毛丫頭,有何德何能讓韓徵如此看重?
這當中必定另有隱情,她事後得讓人好生打探一番了。
韓徵冷冷看向了鄧皇后:“好叫皇后娘娘知道,這醫官是臣的人,就算她真犯了錯,也自有臣管教她,還輪不到別人替臣管教。何況她到底有沒有犯錯,是真的犯錯,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后娘娘心如明鏡,應當比臣更清楚才是。”
說完再次掃過眾宮女太監,“本督再問一次,誰打的!”
目光落在芝蘭身上的時間尤其長,但仍比不過落在鄧玉嬌身上的,顯然到底是誰打的,他心裡早就知道了。
鄧玉嬌在韓徵帶著強大威壓的目光下,很快便腿軟得站不住了。
她幾乎從未與韓徵打過交代,只知道他長得很好看,看著一點不像個太監,是靠著她姑母提攜,才有今日威風的,因此對鄧皇后和芝蘭德公公等人任何時候提到韓徵都客氣恭敬有加,很是不以為然。
不過一個太監罷了,哪怕再權傾朝野,說到底也不過只是個奴才,她姑母卻是堂堂國母,是韓徵的主子加恩人,至於忌憚他成那樣兒嗎?簡直就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可此時此刻,鄧玉嬌終於 醒醒吧
韓徵帶著施清如小杜子沈留一行人出了鳳儀殿的大門,這才覺著心裡那口氣稍微順暢了一點。
他側身吩咐小杜子,“好生送了你施姑娘回太醫院,讓常太醫給她弄點祛疤的藥,這幾日也別進宮了,就在家安心將養,待痊癒了再進宮也不遲。”年輕輕的小姑娘,要是臉上留了疤,豈不是白玉微瑕,一輩子都得遺憾了?
卻是話沒說完,餘光就看到施清如不知何時,已是滿臉的淚,心口不由又悶痛起來,大腦還來不及發出指令,嘴上已先道:“怎麼哭了,痛得很厲害嗎?”
施清如沒有說話,眼淚仍是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