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度。
“對了。”蔣樹回頭,看著孫萬峰的方向,吊兒郎當地按了一下厘央的頭頂,“我只接受姜記者的採訪。”
厘央:“……”心臟好像被輕輕戳了一下。
我陪你
厘央跟著蔣樹從酒吧裡走出來, 痛快地吐出一口濁氣,如果繼續對著孫萬峰那張臉,她擔心自己回去會做噩夢。
她心情很好,不是因為狠狠打了孫萬峰的臉, 而是因為蔣樹活的很好, 他完成了自己的夢想, 還堅持著自己的喜好, 這五年他過得充實而成功。
孫萬峰再怎麼用力把他往下拉, 也沒能阻擋住他。
厘央笑了笑, 轉頭看向蔣樹, “你剛才不是在家麼,怎麼過來了?”
“我家就在附近, 猜到你想來酒吧,就來看看。”
厘央眨了下眼睛, 慢吞吞問:“你是為我來的?”
“這不是怕你包養別人麼。”蔣樹語調拖沓著,“所以得盯緊點。”
“……”厘央嗆了一下, 瞥了蔣樹一眼,學著蔣樹的語氣,輕飄飄說:“不用盯,我只想包養你一個。”
她努力裝作遊刃有餘的模樣,其實差點咬到舌尖, 不敢去看蔣樹的面色, 偷偷摸了下臉頰。
厘央, 你膽肥了,竟然敢撩蔣樹了!
沒想到,蔣樹沉默幾秒,回了句更撩的, “我也只想給你包養。”
聲音清冷,尾音卻莫名勾人。
厘央愣了一下,大腦一片空白,只能聽到噗通的心跳聲。
她抬頭看向蔣樹。
蔣樹低頭一笑,然後捏住她的臉頰,使勁往兩邊扯了扯,“姜小央,沒喝酒就醉了?怎麼大晚上就開始做起白日夢了。”
厘央:“……”就很累!
蔣樹捏了一會兒才鬆開手,稍微正色了幾分,“孫萬峰剛才說,你是因為我才做記者的?”
厘央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從那麼早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她垂了垂眸,聲音含糊,“確實是因為五年前那件事,我才決定做記者的。”
“為什麼?”蔣樹微微擰眉。
厘央微微吸了一口氣,看著路邊隨風輕輕晃動的行道樹,輕聲開口:“因為我發現傳媒是一把雙刃劍,它能救人、能幫人,也能殺人於無形,全然看它在誰的手裡,而我想要做那個執劍人,身為記者,我手裡的筆就是劍。”
厘央的十六歲,喜歡上了一位少年,厘央的十六歲,被深深上了一課,這一課,奪走了她喜歡的少年。
她就此改變了自己人生的軌跡,尋找到了方向,她並不後悔走上記者這條路。
街道上車輛來來往往,偶爾傳來幾聲或遠或近的鳴笛聲。
厘央嗓音微啞,自嘲地笑了一下,“可是我好像失敗了。”
“為什麼這麼說?”蔣樹低頭看著她,聲音是不自覺的溫柔。
厘央在臺階上坐下,看著不遠處的噴泉,“你知道朱韞嗎?”
蔣樹坐到厘央旁邊,“知道,最近手機一直在推送他的訊息。”
厘央撫了下耳邊的碎髮,在蔣樹面前,不自覺說出了這幾日的煩惱,“朱韞有異裝癖,前幾日坐在樓頂要自殺,後來好不容易才被解救下,我去現場跟了這個新聞,當時孫萬峰也去了。”
厘央低垂著頭,聲音輕了輕,“我前前後後跑了一天,向朱韞家周圍的鄰居仔仔細細詢問關於朱韞的事,又用了一晚上的時間看朱韞過往的直播影片,然後寫新聞稿,可等我把新聞稿發出去,孫萬峰的新聞稿早就已經熱度飆升,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在現場問了朱韞幾個尖銳的問題,回去直接寫的稿子發到網上。”
厘央聲音頓了頓,“他那篇新聞稿這幾天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