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
蔚茵木木的被傅元承抱住,眼睛呆呆看著前方。這樣的他,實在太陌生。
良久,箍在腰上的手鬆開,她的雙眼終於動了下,滑下兩串淚珠。
“嚇到你了?”傅元承為她擦淚,手裡溫柔。
蔚茵還是不動,任憑他牽著她到了榻上坐下,然後往她手裡塞了一個袖爐。
她忍不住縮回手去,繼而看去傅元承,卻見他不以為意的笑了下,隨後將袖爐放在几面上。
就這樣短短一瞬,他又是以前的樣子。
“與你說一件事吧,”他坐上榻,與她中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你可能會想聽,或許也可能不想。”
蔚茵雙手捏在一起,小聲囁嚅:“什麼?”
傅元承撈起珠串,指尖捏著:“關於侯府那些送往邊城的女婢。”
他看她一眼,果然就見到她愣了一瞬,又道:“當初那些發賣剩下的奴婢,要送去邊關,賞給那裡的屯軍。”
“不是兩個月前已經發賣了嗎?”蔚茵問,嘴裡除了傅元承留下的疼感,現在又多了苦澀。
當日侯府已空,奴婢們也已經發買乾淨,如今為何又出來這些犒賞屯軍的侯府女婢?
傅元承嗯了聲,話語不輕不重:“還有一批,皇恩浩蕩,送過去正趕上年節。”
如此,蔚茵也算明瞭,不過就是拿那些女子換來世人一聲稱頌,換那些屯軍一分忠心。世道如此,她們這些奴籍女子的命從來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又不禁想起自己,若不是傅元承將她帶回,怕是她活著也會送去邊關。那樣的話,就算她記起所有事又如何,人已經毀掉在那地方。
可心裡還殘存著桂姐的話,感激與懷疑並存,她心中生出矛盾。
“你若還想知道,我便讓人去打聽。”傅元承道,“或許就有認識你的人。”
聽著這些,蔚茵極力想記起什麼,可是不管如何努力,仍舊無果。
“一會兒你跟玉意回去,這幾日我不會過去。”傅元承起身,再次將袖爐遞過去,送去蔚茵手裡。
蔚茵坐在原處不動,垂眸看著手裡圓滾滾的祥雲袖爐,感受到傳出來的暖意。
傅元承走到門邊,腳步一頓,略略回頭:“年節時,我帶你回家。”
說完,他掀了簾子出去,留下室內一片靜謐。
久久,蔚茵呆坐在那兒,凍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