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接進府裡後,是花了大力氣來調.教的,足足教養了好幾年方將她送進宮。只可惜,這人心最是不足,這位子坐得舒服了,都要忘本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罷。”老夫人揮手道。
威遠侯夫人聽罷笑著應了一聲,老夫人心裡已有主意,她不說她也不問。
等兒媳婦離開,威遠侯老夫人的眼神更冷了。
她手裡慢慢地捻著佛珠,目光沉沉地看著皇宮的方向,渾濁的眼睛宛若鬼魅一般。
伺候威遠侯老夫人的麗嬤嬤拿著美人捶輕輕地為她捶腿,見時間差不多了,問道:“老夫人,已到午時了,可是要用膳。”
威遠侯老夫人淡淡應了一聲,開口道:“今日沒什麼胃口,叫廚房做些清淡易克化的食物過來罷。”等伺候的大丫鬟領命下去後,她又道:“好久不見烜兒了,也不知他近來在做什麼?”
麗嬤嬤忙笑道:“前幾日世子在家中閉門思過抄書,現下又是每日進宮讀書,都沒聽過他去哪裡玩鬧之事,想來應該也是悶得緊。”
威遠侯老夫人聽罷也笑了,說道:“烜兒被寵壞了,年紀又小,哪裡是坐得定的性子?只盼著他長大後能明些事理,不要辜負他娘對他的期望。”說著,想到早逝的女兒,她又嘆了口氣。
烜兒娘是她的心頭肉,可是威遠侯府的家族榮耀也不能不顧,當年女兒的死她總覺得有些蹊蹺,只是因著宮裡的鄭貴妃最後沒往深處查罷了。現下看著衛烜慢慢地長大,威遠侯老夫人心裡也越發的難受,女兒只留下這麼個孩子,雖然備受寵愛,可她卻是知道外孫是為何被寵愛的,當有一天出現一個能替代外孫的人時,她的烜兒可要成了笑話了。
想到這裡,老夫人便對麗嬤嬤道:“你明兒去瑞王府看看烜兒怎麼樣了,給他捎些補身子的東西過去。”
麗嬤嬤趕緊應答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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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烜聽王妃派人過來說外祖母使了府裡的嬤嬤過來看他,不免有些恍然,慢慢地記起了上輩子離京時的事情。
對這位外祖母,衛烜並不怎麼親近。
有太后那般寵愛,衛烜也只親近太后,而且太后性子頗有些霸道,並不能容許威遠侯府老夫人過份插手衛烜的事情,也不喜衛烜與她過於親近,這估計還有年輕時太后與威遠侯老夫人這對姑嫂間的一些鬥法。威遠侯府老夫人看得明白,自然也不會去外孫面前湊,方使得衛烜和外祖家並不親近。
對於這位外祖母,衛烜唯一的印象便是上輩子離京時她偷偷派人送了他一百萬兩銀票讓他帶去邊境,那時候他不太明白其意,直到後來在邊境中得知太后的作為,心裡也頗為難受。
原來他只是個隨時可以被替換掉的替代品罷了。
收回對往事的沉思,衛烜乖巧地去見了威遠侯府老夫人派過來的人,是老夫人身邊伺候的麗嬤嬤,正是上輩子他離京前見的那人,不過看著年輕了不少。也是,現在是十年前,自然年輕許多。
“我們老夫人知道世子最近正在長身子的時候,便讓老奴送些補品過來,只盼著世子健健康康才好。”麗嬤嬤笑著說道。
衛烜淡淡應了一聲,問道:“外祖母現下如何了?她老人家身子可好?”
麗嬤嬤這些年一直負責過來送東西,這還是第一次聽他詢問老夫人,心裡有些歡喜,面上卻不敢透露太多,只笑道:“老夫人身子還算硬朗,世子不必掛心。”
說了幾句後,麗嬤嬤便告辭離開了,不敢久留。
等麗嬤嬤離開後,衛烜去檢視那些東西,發現無不是名貴的補品藥品,可見威遠侯府老夫人對他極為掛心,也並不像表現出來那般的不聞不問。
外祖母如此行事,不過是為了避開宮裡的太后。
衛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