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倒並不排斥。只是一番折騰下來,那處卻著實遭罪。
巳時初,兩人去成清宮參加宴會。
沈鈞見騎馬不便,喚來一輛馬車,自己先跳上車,又伸手把荀裕拉上來。看一眼他身旁的柺杖,嘴角不可抑制地揚起,笑得樂不可支。
兩人到達成清宮,百官已經就位。
荀裕從中央空道走過,卻引得人人側目——但見他身長七尺有餘,穿一件絳紅暗袖長袍,外罩一個墨色對襟鍛子,頭戴金冠,腰繫玉帶,面色俊雅,背脊挺直,往日溫潤如玉的公子,此刻卻多了一分皇家不可侵犯的威嚴。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左手卻撐著一根極為顯眼的柺杖,拄著柺杖沉穩有力地走過來,徑自坐在前排空席之上。旁邊跟著另一位青衣著身似笑非笑的男子,青衣男子緊挨他坐下,全然不顧是四座賓客探究的目光,時不時附在他耳邊悄語幾句,看見他抿嘴微笑,自己也跟著揚起嘴角,目光一刻不停地望著他,彷彿世間再無人入得他的雙眼。
兩人入座後不久,忽而樂響,眾人噤聲,立身迎接。
皇帝荀治穿一身常服出席,待眾人行禮完畢,才揮手示意大家入座。隨即樂聲悠揚,宮娥飄舞。
荀治望向荀裕,捊了捊灰黑的鬍鬚,剛端起酒杯,忽而看見他左手旁的柺杖,面色一僵,雙手微滯,金樽傾斜,美酒灑了好些出來,一半溼了手背,一半溼了衣袖。荀治臉色變了變,轉眼看向別處,極不自然地扯了一個假笑,舉杯與賓客互賀。
酒過三旬,荀治似是不勝酒力,先行離開。
沈鈞夾一箸竹蓀放進荀裕的碗裡,自己卻託著下巴,一臉享受地看著他吃。
突然,一個太監快步走過來,在荀裕身邊停下,“昭王殿下,皇上有請,請隨奴才去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