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困了,我們可以明天再下。壞弟弟善解人意。
沒有質量的遊戲,玩起來也沒意思。
可惜,虞衡醉酒,非一般的固執。
我不困。說著,他手指懸空在棋盤上,徘徊於漆黑的馬和紅色的相之間。
猶豫半晌,他忽然低沉一笑。
有了,吃我這招!
他拿起帥,輕鬆走出了九宮格,渾然不覺,還指點江山道:你看,我的帥,落在這裡,你就沒棋了。
有理有據,直接違規。
將帥之才,只能在九宮格範圍內活動,他竟然把帥走出了九宮格,換成任何象棋規則,都等同於認輸。
虞衡眼睛微眯,依靠在沙發,很是欣賞自己神來一招。
趙騁懷沉默的看他,聲音無奈的提醒道:你犯規了。
哪有!他皺著眉,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抬手就要用吃棋子,低聲嘟囔道:我帥吃相,馬吃卒,你沒了卒,我帥就無敵了。
說著,他拿起的帥棋準備把相砸出局。
忽然,一雙修長的手指,攔住了他的動作,不由分說的取出他指尖捏著的帥,默默放回了剛才出格的位子。
帥不能走出九宮。
孤零零的帥,渾身血紅,落在九宮之外線上,彷彿像個棄子。
趙騁懷嚴格的強調道:你犯規。
犯規?
虞衡盯著那局棋,喃喃自語,重複著趙騁懷的話。
他疲倦的靠在椅背,抬手撐著太陽穴,我再想想。
如果不是他睫毛一扇一扇,說完沒多久就合上了眼睛。
這麼帥氣的姿勢,看起來就像沉思的棋手,考慮剛才那一步算不算犯規。
趙騁懷凝視著他,看著虞衡視線漸漸昏沉,撐著太陽穴的手臂垂了下來,依靠著舒適的沙發睡著了。
房間裡只有中央空調輕微響動,窗戶隔絕了夜色所有喧囂。
唯獨趙騁懷的視線,由下至上,凌厲如刀,一寸一寸的逡巡於獵物身上。
虞衡衣領敞開的脖頸,顯露出分明的脈絡。
面板白皙的掩蓋著血管,不可能看清任何的痕跡,他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面板之下,鮮血汩汩的響動。
這對他來說,像極了一場引誘。
彷彿輸家毫無保留的敞開一切,等著贏家予取予求。
你輸了。聲音淺淡散進夜色,宣判著這場臨時起意的遊戲結束。
趙騁懷從沙發站起來,在明亮月色照耀的棋盤,投下一片昏暗的陰影。
他微微俯身,不用多麼費勁,就能撐住沙發扶手,居高臨下的端詳虞衡。
我有沒有警告過你,輸了會有什麼下場?
他冷清的聲音砸在夜色裡,沒有人回答,依舊激盪出一絲興奮空氣。
趙騁懷手掌蓋住虞衡的大腿,愉快的提醒道:我會砍掉你兒子的腳趾。
房間安靜得只有趙騁懷的聲音,趙騁懷的視線,趙騁懷的呼吸。
他說:當然,現在砍掉你的左腿,好像也很不錯。
西褲布料遮掩的肌肉,崩起流暢的線條,灼熱的溫度燒得趙騁懷的掌心剋制不住的收緊。
他循著溫度,緩緩向上,虛握起虞衡的手臂。
或者,挑斷你的手筋。
醉酒的男人,好像哪裡都散發著酒精熱度。
他安然睡著,宛如展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朦朧黑沉的陰影之下,虞衡的脖頸嫣紅一片,一直蔓延到耳根、臉頰,眼角都泛著紅暈,彷彿脆弱得經受不了任何的摧殘。
趙騁懷掌心所到之處,燒起一片野火,刺激得心跳劇烈。
然而,趙騁懷的視線始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