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武將,可為何謝西陲願意為北涼如此死戰不退,為何甚至不惜將性命交給曹嵬。
種檀只覺得這場敗仗,輸得很冤枉,也輸得一點都不冤枉。
種檀此刻時刻還不清楚,他輸給了曹嵬和謝西陲的聯手,將會被後世史家譽為雖敗猶榮,因為曹謝兩人,在祥符之後的整整三百年裡,都穩穩佔據了名將前十之列。許多年後,種檀成為第一位躋身中原廟堂中樞的北莽人,與曹嵬各自成了兵部衙門的左右侍郎,那個時候,朝野上下呼聲極高,最有資格與寇江淮爭奪兵部尚書一職的謝西陲,卻在廟堂之高和江湖之遠選擇了後者,後世笑言若是謝西陲沒有放棄仕途的話,那麼那座兵部衙門就可以稱為密雲山口了。
在來青蒼城的路上,種檀與徐北枳這兩位分屬不同陣營的一武一文,有過幾次開誠佈公的談話,種檀大致知道淪為階下囚後,自己的腦袋暫時不至於被北涼邊關鐵騎用來祭旗,或者是直接砍下來丟到葫蘆口那邊,去給那些座巨大京觀“添磚加瓦”。
種檀從不相信生不如死這個說法,只要人還活著,就有死灰復燃的希望。
所以一路行來,種檀沒有任何自討沒趣的小動作,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心知肚明,除非是北莽軍神拓跋菩薩親自領軍趕至,否則以徐偃兵和那八十騎吳家劍士的恐怖戰力,當真是陸地神仙也救不了。
就在此時,一輛馬車從城門處駛出,從馬車上走下三人。
三位官身比起那些刺史將軍還要高的北涼道大人物。
北涼道副經略使宋洞明,副節度使楊慎杏。
還有北涼王,徐鳳年。
年輕藩王在和楊光鬥等人略微寒暄過後,就來到徐北枳和種檀身前,看著這位北莽夏捺缽和他的貼身侍女,用地道純熟的北莽官腔開口道:“當年河西州持節令府邸一別,咱們又見面了。”
種檀淡然道:“如果早知道王爺的身份,當時我怎麼都會留下王爺。”
徐鳳年搖頭笑道:“當時我雖然境界不高,但是就算你和這位來自公主墳的高手盡力攔阻,也未必攔得住我跑路。”
種檀冷笑道:“王爺別忘了,當時我父親和小叔都在附近。”
徐鳳年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言語,“事先說好,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一直很好奇,你叫種檀,你弟弟叫種桂,你叔叔叫種涼,都是兩字姓名,為何你爹叫種神通。”
種檀皺了皺眉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徐鳳年讓宋洞明楊慎杏與那些刺史將軍先行去往流州刺史府邸,他則拉著種檀和徐北枳步行入城。
年輕藩王和離陽最年輕的副節度使並肩而行,種檀和侍女劉稻穀這對主僕緊隨其後。
種檀看著那個背影,開門見山問道:“敢問王爺,我是死是活,死是何時死,活又是能活多久?”
徐鳳年沒有轉身,微笑道:“這得看你自己。”
種檀沉聲道:“如果王爺是想讓我說服種家陣前倒戈,既高看了我種檀的分量,也小覷了我種家的家風。”
徐鳳年忍不住停下腳步,轉頭望向這位神色堅毅的夏捺缽,笑意古怪道:“這話說早了。”
種檀對此百思不得其解,也懶得刨根問底,猶豫片刻,問道:“流州這邊,北涼用誰針對黃宋濮大軍,用誰孤軍深入直奔西京?”
徐鳳年放緩腳步,與種檀並肩前行,坦誠道:“原本是用我弟弟黃蠻兒和流州將軍寇江淮針對黃宋濮,現在可就要加上謝西陲領軍的爛陀山僧兵了。鬱鸞刀的幽州騎軍也會有曹嵬部騎軍遙相呼應,共同進入你們南朝腹地。”
種檀點了點頭,“流州境內戰事,你們北涼本來是勉強能戰,如今卻是勉強能勝。我們大好形勢,功虧一簣。”
徐鳳年笑道:“種將軍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