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還可以被後世兵家視為經典戰役。”
鬱鸞刀平靜道:“但是這種無關大局的勝利……”
徐鳳年搖頭道:“雖然離陽朝廷那邊會視而不見,甚至會刻意壓制一切薊北戰況,但是對我們北涼是個好訊息,幽州守軍也需要這樣的勝利。”
鬱鸞刀眉頭皺起,“戰馬糧草都不缺,可是一萬騎中能夠馬上奔襲葫蘆口的兵力,這場仗打下來,也就只有六千,不過可以一騎三馬。但是現在問題在於,北莽不但已經知道我們的意圖,而且都能夠做出應對,怕就怕顧劍棠那邊繼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者衛敬塘應該很快就要丟官,總掌薊州大權的袁庭山,甚至完全可以讓雁堡李家的那六七千私兵來接防橫水銀鷂,到時候衛敬塘就連死守橫水城都難了,朝廷和薊州這個機會都不會給他的……”
一直耐心聽鬱鸞刀講述的徐鳳年突然側頭,看著這名幽州軍中資歷最淺的年輕將領,笑著不說話。
嘴唇乾澀滲出血絲的鬱鸞刀轉過頭,以為有什麼不妥,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龐。
徐鳳年收回視線,微笑道:“鬱鸞刀,幽州需要你這樣既能打硬仗勝仗又懂廟堂規矩的將領。”
鬱鸞刀猶豫了一下,很認真說道:“很高興能夠在薊北看到王爺。”
徐鳳年點了點頭,說道:“薊州本來就不是我們北涼的地盤,是死是活讓離陽折騰去。可惜衛敬塘是不會答應跟我們回幽州的,否則我都想把他綁去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稍作休整,養足精神,去葫蘆口!”
鬱鸞刀嗯了一聲,沉聲道:“當時戰事結束,末將就已經將四百名斥候遊騎都撒出去,一方面是防止那些零散逃竄的北莽騎軍生出是非,另一方面是爭取最大程度盯著顧劍棠的東線。從這兩天得到的訊息來看,郎寺恩殘部已經沒有再戰的決心,只顧著逃回大本營怎麼跟北莽東線大將解釋這場大潰敗。就算北莽膽敢再度抽兵投入薊北,給他們的戰馬多出兩條腿,這幫蠻子也趕不上我們的腳步。”
鬱鸞刀很快補充了一句,“不過北莽最東線那邊還是有幾個名將的,北莽皇帝一年四季都要巡遊,王帳按時節稱為春夏秋冬四‘捺缽’,北莽四個年輕人獲此殊榮,拓拔菩薩的大兒子是四人中的春捺缽,剛剛成為南朝幕前軍機郎的領袖,種神通的兒子是夏捺缽,此次是幽州先鋒大將。北莽最東線上則有秋冬兩捺缽,都不是回離律和郎寺恩可以媲美的出色將領。如果是這兩人中的一個帶著精銳騎軍趕來,會相對棘手一些。”
說到這裡,一直給人溫文爾雅儒將感覺的鬱鸞刀也忍不住罵道:“顧劍棠的東線大軍都只會吃屎嗎?!”
徐鳳年忍俊不禁道:“行了,離陽從來都是這副德行,錦上添花都別指望,咱們啊,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按照他們會落井下石來做打算。”
暮色中,鬱鸞刀一臉憤懣陰沉點了點頭。
當天深夜,始終沒有洩露身份的徐鳳年在收到海東青飛速傳遞來的一份諜報後,讓糜奉節找到還未卸甲休息的鬱鸞刀,告訴他“臥弓城被北莽先鋒大軍一日攻破”。
鬱鸞刀腳步匆匆來到徐鳳年臨時居住的原銀鷂將軍府一座偏院,徐鳳年坐在石凳上,等到鬱鸞刀走近後,抬頭說道:“明早出發,帶上那六千騎。其餘一千多受傷較重的騎卒先暫時留在銀鷂,之後不管是北莽後續騎軍來襲,還是那個袁庭山下絆子,直接離開銀鷂,返回幽州!”
鬱鸞刀點頭道:“末將這就去下令。”
突然從背後傳來一句話,“我陪你們一起去葫蘆口外。”
鬱鸞刀猛然轉身,神情複雜至極,有震撼,有憂慮,但更多是驚喜!
徐鳳年揮了揮手。
糜奉節等到鬱鸞刀離開院子,憂心忡忡道:“王爺,這麼做真的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