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身份懸殊的兩人,再一次結伴而行走在這條御道上。
胖子轉頭看了眼那些還不願散去的女子,唏噓道:“王爺,真像做夢似的。下官這輩子還是頭一回經歷這種陣仗,以後肯定遇不上了。”
胖子在內心嘀咕,希望也別再遇上!
徐鳳年笑道:“我也差不多,這種事情比面對北莽數萬鐵騎,並沒有輕鬆多少。”
胖子一臉不通道:“怎麼可能!”
徐鳳年說道:“你別不信,我以前逛青樓也是要花大把大把銀子的,而且還比一般人花得多,回頭看,都是些冤枉錢。不過臉皮也是那時候厚起來的,再到後來,聽多了你們離陽的罵聲,就更習慣了。對了,你上次朝會以後,有沒有罵過我?”
老實憨厚的王銅爐下意識道:“罵肯定是私下有……”
王銅爐突然斬釘截鐵道:“沒有,絕對沒有!”
徐鳳年調侃道:“呦,見風使舵還是會的嘛。”
王銅爐小聲嘀咕道:“我這點道行,碰到那幫油滑賊精的老狐狸,就沒啥卵用啊。”
隨著兩人的緩步前行,王銅爐已經可以依稀認出最前頭官員的臉孔身份。
徐鳳年輕聲道:“真不要苦肉計?”
王銅爐天人交戰,兩條大腿愈發沉重。
就在徐鳳年都有點於心不忍想幫他做決定地時候,這個秋膘結實的國子監小官員握緊拳頭,“來不及了,老子今兒就硬氣一次!窩囊了將近十年,十年啊,老子窩囊到想清清淨淨讀書都沒法子,大不了就不當這個鳥官!老子收拾鋪蓋打道回府!”
徐鳳年問道:“老子?”
王銅爐飛快道:“下官!”
徐鳳年給逗樂了,玩味道:“不管你信不信,這次不同上次,你只會升官發財,不會丟官帽子的。”
王銅爐實誠道:“別,王爺你別這麼說!不說還好,一說下官有了盼頭,就牙齒打顫。”
當徐鳳年越來越走近大門那邊,無形中那些官員開始後退。
王銅爐自言自語道:“上次走得雲裡霧裡,沒體會到狐假虎威的感覺,今兒橫豎是死,王銅爐,腰桿挺直嘍!這輩子八成就風光這一回了,還不珍惜,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然後王銅爐聽到那個打心眼討厭不起來的藩王說了句話,王銅爐正要跟他聊幾句壯壯膽,再然後……自己身邊就沒人影了!
王銅爐立馬給打回原形,下意識就要轉身,然後撒腿跑路,其它一切後果慘況都管不了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老人喝聲道:“王銅爐!”
就像被仙人施展了定身符,聽到那個嗓門,這個胖子停下腳步,扭轉脖子,看到那個老人快步走來。
老人踹了這傢伙一腳,氣笑道:“王祭酒啊王祭酒,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先前不知死活跟藩王並肩而行一次,你還走上癮了?!”
王銅爐試圖伸手抹淚裝可憐,可惜發現沒啥淚水,只得乾笑道:“老爺子,真不是下官想湊上去,下官一下車,先是給那些姑娘小姐們堵在外頭進不來,然後就給那位王爺拉進來了。”
坦坦翁眯眼冷哼道:“哦?怎麼不曉得裝死啊?”
王銅爐撓撓頭道:“下官光顧著冒冷汗了,沒想到這一茬啊,然後不是一眨眼就走到這裡了嘛,後來想了想,乾脆破罐子破摔,別人愛咋的咋的了。”
王銅爐欲哭無淚道:“老爺子,要不送佛送到西,再救下官一次?”
坦坦翁冷笑道:“你是不是佛不好說,但是你想去西天的話,想必不用人送行。”
王銅爐束手待斃。
坦坦翁沒好氣道:“行了,跟著我走。”
死胖子笑逐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