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2 / 4)

葉信芳勉強打起精神來, 跟著眾人一起在寺中走了一圈, 吃了齋飯後方才下山。

回了三清觀中, 便見張道長坐在亭子裡,石桌上擺著一盤棋局。

“葉居士,手談一局?”張道長單單叫住了葉信芳。

葉信芳承他恩情,自是拒絕不得,坐了下來, 張道長執黑,葉信芳執白。

“葉居士自山頂下來,似乎有所得?”張道長笑眯眯的問道。

“僥倖得了一點線索。”

張道長臉上笑容更深,也不問他得了什麼線索,而是再次強調:“葉居士身懷大氣運,做什麼事都會順順利利的。”

“道長。”葉信芳壓低了聲音,轉頭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後,這才繼續問道:“成大事者,方才有大氣運,這樣的話還請您勿要與他人說,葉某恐惹來橫禍。”

張道長笑了笑,說道:“葉居士多慮了,既有大氣運,則遇萬事都會逢凶化吉。”

葉信芳聽了這話,心裡卻有些打鼓,這麼玄學的說法,怎麼聽著這麼懸乎啊。

“葉居士心中有所顧慮,貧道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自會守口如瓶。”張道士見他臉上已露出惶恐的姿態,笑著承諾。

葉信芳這才想起今日沒有見到無心相師,只有張道長一個人孤零零的坐著,便問道:“相師下山了嗎?”

“相師俗事纏身,故而先行離去。”張道長臉上帶著擔憂之色。

“俗事?”葉信芳不解的問道,想起他之前說的不問俗利,心中滿是不解。

張道長只是笑了笑,沒有再跟他解釋。

“道長,您可知曉東朝李太祖為何要在司空山上建那座城牆?”

“倒是聽上任觀主提起過,此城牆所建,為的是護佑百姓,若有外敵來襲,可引百姓至山中避難。”張道長提起‘外敵’時眉頭微微皺起。

“外敵?”葉信芳同樣有此疑慮,皖地地處中原腹地,並非邊疆門戶之地,會有什麼外敵?且皖地地形錯綜複雜,外敵真的來了怕是要迷失在茫茫的大山中。

“李太祖是這般說的,此舉這麼多年來,也一直令人費解。”張道長也弄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那為何要在大山中建這座道觀呢?”葉信芳繼續問道,這才是他最想問的。

關於李元齊的記載中,特意提到了這座三清觀,這裡對於李元齊來說似乎有特別重要的意義。

張道長臉上顯出回憶之色,說道:“初代觀主,本為道家棄徒。後來機緣巧合幫了李太祖大忙,太祖感念他的幫助,這才為他建了這座道觀,為何會建在此地,聽聞是觀主自己要求的。”

“司空山本是禪宗聖地,初代觀主有此要求,也不足為奇。”張道長繼續解釋道。

葉信芳沒想到居然牽扯到了佛道之爭,他暗想這觀主為何不要求建在山頂,建在頂峰下面,不還是被禪宗壓了一頭嗎?

“葉居士,卻是貧道勝了。”葉信芳胡思亂想之間,張道長已經圍死了葉信芳。

葉信芳本就棋藝不精,輸了也沒有不悅,反而稱讚張道長棋藝高超。

張道長本就是個臭棋簍子,與他人下棋總是輸,難得碰到葉信芳這般的菜鳥,連著拉著葉信芳下了好幾局。

此行既已經圓滿,隔日葉信芳幾人便下山返程,一路上照舊是折騰得人仰馬翻,回了安慶府之後,幾人不顧安慶知府馮秦的再三挽留,執意要啟程返回。

“再過幾日便是天柱山的佛會,世侄不妨多留幾日。”馮秦想到馮四禾跟他說的沈琅好龍陽之事,便將馮冀德關了起來,以免他跟沈琅之間有了牽扯。

“世叔誠邀,本不該拒絕,但離家日久,甚是想念家中老父。”沈琅學著宋修之的模樣,文縐縐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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