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說她應該躲開。
“你小時候有沒有被人欺負過?”樂之翊看著他的臉,忽然聯想到一件事,“我總感覺你小時候應該長得和洋娃娃一樣,整個人柔柔弱弱的,被欺負了也不太敢還手。”
“洋娃娃?”冉愷明聽到這三個字不由皺眉,小時候確實聽人這樣說過。
“因為很多漂亮男生小時候長得都像洋娃娃啊。”樂之翊直言。
“我從小到大被欺負的次數多了去了。”冉愷明坦然地說,“如果每次都還手,沒時間做別的了。”
“啊?”樂之翊聽到答案心裡湧上了一陣心酸,他小時候那麼慘啊。
“說到底我又不會一直和他們生活在一個區域。”他說,“很多時候就忍了。”
樂之翊明白了,他骨子裡是很瞧不起那些欺負人的人,只不過明白“越搭理對方對方越嘚瑟”的道理,於是就忍了,況且他應該不願意分散精力在那些無趣的事上。
他夠隱忍的,要換成是她,是忍不下去的。
“幹嘛?”冉愷明看清她臉上心痛的表情,反問一句,“你覺得我可憐?”
“嗯,很可憐。”樂之翊承認自己對他的同情。
他卻笑了一下,笑容轉瞬即逝,無所謂地說:“我這樣的出身,早就習慣了被人可憐,至於被別人欺負,那也是避免不了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樂之翊本來飽得都快趴在桌上了,一聽這話挺起了背,“你這個出身怎麼了?很正常啊,不就是母子倆被渣男拋棄了嗎?這又不是你的錯。”
“沒說這是我的錯,只是描述一個存在的事實。”
樂之翊抿了抿嘴,然後說了聲“等等”後暫且離開了。
等她再次回來,冉愷明發現她手裡多了兩個香芋派。
“再吃點甜的吧,吃點甜的有助心情恢復。”她遞過去一個。
冉愷明本想說“你哪裡看出我心情不好”,但還沒說出口,手裡已經被她塞了一隻香芋派,只好拆開紙包裝,咬了一口說:“我怕今天會撐死。”
“吃不完就帶回家吃。”樂之翊笑了。
“我在想,”冉愷明低頭看著香芋派,琢磨後說,“你是不是有同情心氾濫症?”
好像當他是小貓小狗一樣。
“我一直很有同情心啊,尤其是對好看的東西。”樂之翊大咧咧地說,“像是冬天看見路邊受凍的流浪貓,長得一般的就給它做一隻墊放棉布的紙箱,長得好看的就給它精心搭一個漂亮的小窩。沒辦法,人就是視覺動物啊,這是劣根性,我明白是不對的但暫時改不了。”
冉愷明不說話。
“你長得太好看了,任誰看著都會起同情心吧。”樂之翊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心想如果他有了難處,就憑這張臉任何姐姐或妹妹都不會坐視不理,本能地想照顧他一下。
她是用平常的口吻說出這句話的,但不知為何在冉愷明聽來有些不適。他彷彿覺得自己被她當成一件物品了,這是他從小到大很反感的一點。他知道她應該沒這個意思,但聽她拿小貓小狗做譬喻,他愉快不起來。
於是他沒有接任何話。
樂之翊又說了一會兒話,發現他面色淡淡的,一直沒有要繼續聊天的意思,猜到是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但具體哪一句不清楚,怕多說多錯,只好閉嘴到此為止。
過了很久,等兩人慢慢把手裡的點心吃完了,樂之翊看了看時間,善解人意地對他說:“估計還沒來電,你就留在這裡看會兒書,我不打擾你了,先回去了。”
“嗯。”他看了她一眼。
就在樂之翊起身的瞬間,剛一直坐她對面不停偷看她的男生走過來了,忽然和她緊貼似地擦肩而過,沒走幾步又回頭看她一眼,輕浮地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