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後背看根本看不出來嘛。”
樂之翊還沒明白這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就看見冉愷明拿起桌上的一個紙袋,迅速揉成一團後朝對方丟了過去。
一個很隨意的拋物線,沒想到還丟準了。那個沒素質的男生回過頭,驚愕地看了一眼冉愷明,也許是自知嘴賤理虧,他沒有發作,就這樣瞪了冉愷明一眼就作罷。
“幹什麼?”樂之翊趕緊勸住冉愷明,“何必和這麼無聊的人計較?”
“沒計較。”冉愷明收回手,冷冷說,“我看他長得太噁心,沒忍住自己的手。”
嘴賤男生比較慫,裝作沒事人一樣快步走出去了。樂之翊見狀鬆了一口氣,然後看了看冉愷明,有些話想說但忍住了。
“你回去吧,我再看一會兒書。”冉愷明說,“走慢點。”
“嗯,拜拜。”樂之翊和他告別。
樂之翊走出門,心想: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從小到大因為平胸被男生嘲笑過的次數已經超過十個手指了,她早習慣了。
不過除了莊漪萌和許凜,他應該是第一個因她被人嘲笑而動怒的人。想到此,她心間又有了一絲暖意。
冉同學果然和一些冷眼旁觀的男生是不一樣的,不僅是不一樣,而且有本質區別。
吳娥憐出院了,莊漪萌爸爸去借了一輛輪椅,和女兒一起費力推著輪椅把她帶回了家。
莊漪萌也回家住了,她爸爸明確說了不許她再住別人家裡,嫌丟臉,也不許她再去欣欣麵館幫忙,嫌那不是體面的工作。
莊漪萌回了家,晚上伺候好奶奶大小便後,拿出手機把出院那天的一個小插曲告訴樂之翊了。
原來那天曹衍皓竟然來病房探病吳娥憐了,還熱情問他們需不需要幫忙,但被莊爸爸一個兇狠的眼神瞪了回去。莊爸爸當著曹衍皓的面質問女兒:“他是哪位?”
結果莊漪萌賭氣地說:“他是我的朋友,你態度放好一點。”
曹衍皓為此樂了幾天,樂之翊看他在朋友圈的狀態好像快瘋癲了,心裡莫名其妙,聽莊漪萌這麼一說,她總算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後面幾天,一直在家忙碌的莊漪萌可被吳娥憐罵慘了。吳娥憐的話越來越難聽:“瘦不拉幾的一個人,我看著比他都壯,能有什麼用?你啥眼神找了這麼一個?趕緊去問清楚他家準備為他結婚出多少錢!我把話擱著了,沒錢趕緊滾蛋!倆都滾蛋!別想著先上車後補票忽悠我,我還沒老年痴呆……”
莊漪萌忍無可忍,終於丟下一堆要洗的衣服,摔門而走,任由門後的聲音驚天動地。
她不好意思再去麻煩樂之翊,自己跑去好善橋那邊散了一會兒心。待她靜立在橋上,耳機裡流瀉出憂傷的音樂,她不禁流淚,為這些天忙得精疲力竭還要備受折磨的自己流淚。她覺得萬分痛苦,又不知何時可以結束,想不出辦法,一個人孤獨地站在橋上低頭看河水。
一直到快吃晚飯的時間,莊漪萌才有氣無力地走回來。她剛進老小區的大門,迎面就碰見了樂之翊的房客,見他揹著包似乎要出去,她腳步慢了下來。
冉愷明分明也看見了她,不過什麼也沒說,慢慢往門口走去。
“同學,請你等一等。”莊漪萌猶豫後出聲喊住他。
冉愷明停下,轉過來問:“什麼事?”
“我家門把上掛的那袋玻璃彈珠,是你過來放的吧?”莊漪萌委婉地問。
吳娥憐出院前的一天,她抽空回家了一趟,意外發現門把上掛著一個袋子,她開啟一看是眼熟的玻璃彈珠。除此之外,袋子裡還放了一張摺疊的紙,她立刻拿出來後一看,見紙上流暢地寫了一行“人多積德才能活得長”,她看呆了。
冉愷明沒否認,直接說:“本來就是你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