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交錯,看向周辰然:“你可以看著我的眼睛說話嗎?”
周辰然對上他的眼睛,就一剎那,情緒忽然崩潰,她大哭出來,就好像是再也無法承受壓力一般。
兄長周遐然見狀伸手按在她肩膀上,溫和地在她耳邊說話,穩定她的情緒。
有家人的庇護,周辰然不再遮掩哭聲,很快閉上眼睛,頭靠在大哥的肩膀上,聲音斷斷續續:“我不想在這裡……我想回家……求你們別再問了,我現在沒事了,真的不要再問我了這事了……程老師,是我錯了,求你不要再這樣對我。”
沈老師看了很是心疼,對她說:“好了,先不問了,我現在帶你去洗一個臉。”
周辰然跟沈老師去了另一間辦公室。
周遐然好整以暇,手指扣了扣杯壁,不看任何人,說自以為正確的事實:“我妹妹從小到大品學兼優,從來不會撒謊,作為兄長,我相信她說的每一個字,這件事情一目瞭然,是程老師的教學方式不當。”
他轉頭看系主任,合情合理地表示:“據我所知,程老師對我妹妹非常嚴苛,她寫的文章在別人眼裡很好,落在他眼裡卻有很多不足,她為此熬夜修改數次,但依舊得不到好評,他甚至在公開課上批評過她的觀點,關於這點很多同學可以證明的。”
沒有人開口說話,周遐然繼續說:“也許程老師學識淵博,但在教育方式上,有一部分是錯誤的,他沒有顧及學生的自尊心,無法做到把學生當成朋友,平等地與之交流,這很讓人失望,已經有不少學生反映,程老師私下待人冷漠,寡言少語,難以親近,而作為一個哲學系的老師,不積極關心他們的精神世界,沒法溫暖孩子們的心,更是令人心寒的事情。”
“再者,一個無法接受學術上的異見,遇到小矛盾只會橫加指責的教師,本身就是有問題的。”
說完,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程靜泊淡淡地笑了:“如果你認為我的教學方式有問題,歡迎在其他時間指教,現在就事論事,我不接受周辰然同學的說法,我沒有主動約見她,她臉上的傷也不是我造成的。”
“你的意思是我妹妹在撒謊?”
“對。”
“那你有沒有推倒她?”
“我是用力推開了她,但前提是她對我有不恰當的行為。”
周遐然皺眉,燈光在眼鏡片上折射出一道犀利的光:“請你解釋清楚。”
門被推開,沈老師走進來緊張道:“先別談了,小周的情緒很不對勁。”
他們走到隔壁的辦公室一看,周辰然蜷縮在角落,哭聲很低,神情恍惚,頭一下一下地往牆上撞,口中唸叨:“我錯了,真的錯了,再也不敢了……求你原諒我,求求你……”
周遐然大步邁過去,拉起她:“辰然,你怎麼了?哥哥在這裡。”
周辰然倒在哥哥身上,面色蒼白,眼睛找不到焦距,一直默唸自己錯了,再也不敢了,求他饒過她,不要說出去。
周遐然回過頭,憤然道:“今天到此為止,我帶她回家,這件事改天再談。”
柏子仁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快到週五了,接到沐叔叔的電話,說媽媽病了,正在醫院掛點滴,他週五傍晚開車來接她回家,她考慮了一下後答應了,於是這一週的約會落空了。
程靜泊在電話說沒事,讓她安心陪母親,他們下週再見面。
劉欣語高燒三天,到週末終於退了,但不敢掉以輕心,繼續吃藥,臥床休息,不準兩個兒子進房間。
柏子仁在一旁照顧媽媽,切水果給她吃。
“你和那位程老師還好嗎?”
“我們很好。”
劉欣語疲憊地笑了笑,一手扶額,若有所思,然後問:“你喜歡他是因為他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