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可能打溼的褲子上拭擦幾下,這樣能夠將褲子上的水跡吸收幹一些,接著一手去拿滾落在地上的水杯,乾毛巾順著淮泗的大腿處往下拭擦,待毛巾從上而下拭擦到褲腳處,他自然地將淮泗的右側的褲腿擼起來,不可避免地碰觸到腳踝,卻驀然停住。
手裡觸到的是一把堅硬的骨頭。
沒有血肉包裹的赤-裸裸的骨頭,一手便能掌握,兩根脛腓骨匯聚在踝關節,隱約還能摸到韌帶和一些細枝末節的殘存的肌肉
冷冰冰,隱約還有黏糊糊的觸感,鼻間也湧進了黏糊濃稠的血腥味,剛才那褲腳和鞋子那粘稠不幹的溼潤感,怎麼擦拭都有粘稠的觸感,他原本還以為是水灑溼了淮泗的褲腳導致的,仔細一想更像是血液乾涸的味道。
那手停頓了片刻後,卻又上下摸了摸,確實從踝部處只有根脛腓骨和踝骨關節,摸起來格外硌得慌,順著往下摸,骨頭沒入了鞋子裡面,鞋子十分空洞寬大,鞋帶被系得十分緊,這才勉強不讓鞋子脫腳,鞋子裡面腳趾處想必也只剩一把骨頭。那手微微顫抖,還要繼續往上摸索時,淮泗猛地後退,推開了廖慕青。
淮泗緊盯著他,尖瞳莫名地豎立起來,他開始緊張了,都怪他今晚太大意了,廖慕青已經察覺到他太多的不對勁了,會不會已經發覺他是喪屍了?
右腳上只剩下骨頭,脫去了皮肉是因為從居民房出來的時候,那時他掙脫鎖鏈的時候,只一心想要掙脫束縛要逃離這種危險,但是鐵環過於堅實,門外的人一瞬間就要進來,他將腳從鐵環裡掙脫出來,一陣劇痛劃過腦海,就是整個踝部以下的皮肉脫套下來,只剩下骨頭從鐵環處鑽出來。
這不是什麼致命傷,喪屍的身體不會自動修復,而他之前似乎也能感知身體的細胞修復,但是需要血肉的補充,他覺得這腳上不過是點外傷,就是骨頭露出來難看點而已,掩藏在褲子裡面根本無人發現,沒必要浪費血肉去恢復,這樣也能減少對血肉的渴望。
原本想到如果要恢復右腳這個脫套傷的話會增加血肉的消耗,他不想這樣,他覺得這脫套傷並不算什麼,血肉一旦消耗過多,將會增加他對血肉的渴望,避免對血肉過於渴望造成失去理智,他就沒管右腳的脫套傷,沒想到會被廖慕青發現這件事。
他的腦子有點亂,覺得這件事可不同他剛才沒有呼吸那樣,這是實實在在的異常,廖慕青也不說話,只是維持著那個蹲下的姿勢,淮泗只想趕緊將這件事揭過去,避免廖慕青再在這件事情想下去。
是了,他來到廖叔叔這裡除了要看望他有沒有出事,主要是告訴他考察組的事情!
“叔叔……你先聽我說!”見廖慕青還垂著頭看他右腳,他收了收腳,將骨頭的腳踝重新掩藏在褲管裡,連忙說:“考察組的人明天一早就走了!他們根本沒想要繼續考察這裡,根本沒想要將避難所納入總基地的打算!”
他原以為能看到廖慕青訝異的表情,甚至很可能會露出難辦的神色,但萬萬沒想到廖慕青的反應如此出乎意料。
廖慕青收回了目光,並沒有想象中驚訝的樣子,緩緩地起身,語氣像是面對一個開玩笑的孩子,輕飄飄地揭過,“你這孩子別胡說了,考察組的人怎麼會突然離開呢?再說你怎麼知道,人家還留在這裡,就表明還在考察,會保護我們的。沒道理會突然離開不辭而別……”
淮泗急了,打斷廖慕青,急於讓廖慕青相信自己,看清這群人的真面目:“不……不是!我親耳聽到的!他們打算明早就偷偷離開!他們根本就沒打算考察,也沒打算保護監八的人!他們根本從一開始就已經打算拋棄監八避難所的人了,可偏偏所有人都以為他們還在考察避難所,給了所有人希望……”
“淮泗!”廖慕青再次喊出他全名,淮泗急迫的話語一下子停了,怔愣地看著廖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