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薛梨抬起胳膊,露出了左邊手肘的擦傷:“這兒。”
“手受傷,你讓我揹你走了兩公里?”
“你又沒問我。”她心虛地說,“自己誤會了。”
“我誤會,因為你走路一瘸一拐。”
“一瘸一拐是因為我穿過半個校園,從南區到北區美食街去給你買雞腿,差點把腳崴了。”薛梨從書包裡取出炸雞袋,咕咕噥噥地強詞奪理,“我這是工傷!”
“你從南區跑到北區去給我買雞腿,然後又讓我揹著你從北區回南區,雞腿還讓你啃得雞都不認識了,我謝謝你。”
“……”
小姑娘無話可說。
陳西澤不再多說什麼,捲起了她手臂的袖管,給她仔細地塗了碘伏,又抹上了雲南白藥。
“嘶…疼!”小姑娘下意識地抽回手,但陳西澤沒有放開,攥著她手腕更緊了些,表情很冷,黑眸彷彿凝著霜。
“你輕點!”
“陳西澤!你…你故意的!”
傷口火辣辣地灼燒著,薛梨疼得不行了,使勁兒掙扎,“疼死了!”
“疼就記著,跟女生打架就算了。”陳西澤冷淡道,“男生打架也去摻和。
“哼,我從不跟女生打架。”
陳西澤給她上了藥,用紗布輕輕地將她的手肘關節纏繞了起來。
其實薛梨覺得,隨便胡亂擦點藥就行了,只是輕微擦傷滲血而已,沒必要這樣大費周章地包紮。
不過陳西澤素來謹慎,小時候薛梨每每受傷,都會來找他。
被媽媽打了、跑步摔跤了、甚至削鉛筆被割破手指頭…她都會委屈巴巴地跑去找陳西澤。
每次都哭的像下一秒就要嗝屁了似的。
陳西澤帶她去包紮止血,小心翼翼地處理著她的傷口,哪怕…哪怕只是一條小小的劃痕,也會給她上藥,就像修復破損的珍貴文物一般。
薛梨覺得,他真的很有醫生的氣質。
她情不自禁地抬眸,打量著身邊這個近在咫尺的少年。
明晃的燈光在他額間投下幾縷劉海,標準的桃花眼,時而冷淡、時而輕佻。
他的五官自是英俊,絕非是許然的蒼白病弱,也不同於何思禮的清遠雲淡。他的眉眼輪廓間,透著幾分硬朗的氣質,有人間煙火氣。
陳西澤擺弄著她的手臂,彎曲和拉直,調整著紗布的寬鬆度。
他如此認真的表情,讓薛梨感覺自己好像砧板魚肉,被他隨意操刀,不由得…又紅了臉。
陳西澤漆黑的眸底沒什麼神情,甚至沒看她,漫不經心道:“又在意淫我。”
薛梨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乾咳了幾聲,臉頰越發紅透了——
“沒有!”
陳西澤放開了她,回身將碘伏和紗布放回櫃子裡。
薛梨目光追隨著他清瘦的背影,尷尬地岔開話題,小聲說:“領導,你…不誇誇我啊?”
“誇你只是皮外傷,沒有腦震盪?”
“誇我給夏日晚會爭取到一員大將呀!許然真的超級火,他來夏日晚會唱歌,肯定能給我們帶來不少觀眾和線上流量。”
陳西澤沒有回應,氣氛有點冷。
薛梨坐在冷冰冰的桌臺上,自顧自地八卦:“你知道那個體院的男生為什麼揍他嗎?”
“沒興趣知道。”
薛梨偏要跟他說:“談三年的女朋友,喜歡上了許然,說分就分了!不過他真的很帥,這麼帥的男生,要來跟你爭奪校草之位哦。”
她將手握拳比成話筒形狀,舉到他嘴邊,“請問前校草陳西澤主席同學,你會有危機感嗎?”
“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