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給他開眼,說道:“岳父你悠著點,雞鳴之前,岳母就要回到養魂器中,否則對她的鬼魂休養可不好。”
事關鬱敏敏的事情,江禹城非常緊張,終於正眼看向女婿,無視他一副慾求不滿的神色,問道:“雞鳴是什麼時候?”
“凌晨三點左右。”
那還有一個小時。
江禹城雖然遺憾,倒也沒有在這種時候任性,手中抓著雙玉鎖,懨懨地走了。
不過看到飄在身邊的鬼魂時,馬上又興高彩烈起來,壓根兒無視了那伴隨而來的陰風。
跟著江禹城過來的鬱敏敏朝奚辭微笑了下,輕飄飄地轉身。
奚辭看到已經變成鬼的岳母笑容下的含義,不禁嘆了口氣。看來娶了人家閨女,還真得忍得了岳父岳母的找茬。
等他重新回到床上,床上的人睡意朦朧地翻了個身,主動地翻到他懷裡,慢慢地睡得沉實。
另一邊,江禹城一臉不高興地說:“女兒養這麼大,都沒有和爸爸說一聲,就偷偷地跑去結婚了,一定是那臭小子拐走了她,我原本還想留她幾年的,誰知……敏敏,我們鬱齡長這麼大了,可惜你沒能看到她長大。”
鬱敏敏眼裡有些傷感。
江禹城見狀,忙又道,“不過沒關係,你現在回來了,以後還可以看她,直到她以後慢慢地變老。到時候,我也要老了,老得可能會走不動……”
說著,他又傷感地看著她,“當年你丟下我們走了,這次你不會再丟下我們了吧?”
鬱敏敏沒有開口,也沒有動作。
江禹城的眼睛又紅了,好像隨時都可能會哭一樣。
鬱敏敏被他的樣子弄得有些無奈,遲疑地點了點頭。
江禹城馬上高興起來,心裡琢磨著,怎麼發展一場人鬼之戀什麼的。
第二天,父女倆都起床遲了。
李秘書打電話過來時,江禹城還沒起,是奚辭接的電話。得知這個時間段,總裁還沒起床,李秘書心中詫異,難不成住在大小姐家,江總還有膽子像以前那樣酗酒不成?
等奚辭做好早餐時,江禹城終於打著哈欠出來了。
他的頭髮凌亂地耷拉在額前,眼底有明顯的浮腫,也不知道是昨晚哭太多了,還是睡眠不足,看起來非常憔悴的樣子,完全沒有平時坐鎮江氏時那種光鮮亮麗、殺伐果決的霸道總裁範。
江禹城彷彿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形象有多糟糕,看到奚辭從廚房裡端出一壺煮好的營養豆漿,神色沒有絲毫的鬆動,直接坐到餐桌前,拿著那枚雙玉鎖溫柔地端詳著,似乎儼然忘記了昨晚自己丟臉的模樣已經被女婿看到了。
不就是哭時被女婿看到了嘛,江總裁表示那不算什麼,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都傷心成狗了,還不允許他哭一下發洩麼?
奚辭倒了一杯營養豆漿推到岳父面前,然後解下身上的圍裙,就上樓了。
推開門,安靜的室內,只有清淺的呼吸聲。
奚辭來到床前,看到床上抱著他的枕頭睡得毫無知覺的人,不禁笑了下。
“鬱齡,起床了。”奚辭坐在床邊,揉揉她的頭髮,說道:“等會兒我就要走了。”
床上的人動了動,勉強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呆滯的眼睛半晌才定睛看清楚床邊的人,問道:“什麼時候的飛機。”
“十點。”
鬱齡慢吞吞地看著他。
奚辭笑了笑,上半身捱到床邊,湊過去親了下她的額頭,一隻手輕輕地撫著她的背脊的蝴蝶骨,笑盈盈地說:“今天是中元節,鬼門大開,他們已經商議趁鬼門開時將修羅墓送回陰間,等這事情完了,我也可以回來了。”
“會有危險麼?”她問。
“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