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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兒了?”傅元承上去抓上蔚茵的手腕,一把拉來自己跟前。
蔚茵皺眉,往回抽著自己的手腕,語調清冷:“不是陛下吩咐讓臣……讓奴婢下面?”
傅元承往她身後一掃,見到宮婢托盤上的碗碟,最前面的正端著一碗麵。
“送進去罷。”
他託著她的手,另隻手摸著那上面的攥痕:“攥疼了?”
蔚茵抽回來,一拉袖子蓋住,沒有說話。
“給,”傅元承把自己手送到她面前,“讓你抓回來。”
蔚茵皺眉不理會,隨即繞過他往殿中走,髮帶在她優美的頸上滑過。
“蔚茵。”傅元承轉身,看著女子纖瘦的背影,“朕的話你沒聽進去?”
她是找了回來,不哭不鬧的留在他身邊,卻用了另一種方式對抗他。
“不是陛下要吃麵?”她回看一眼。
“好,”他兩步過來,嘆了口氣,“朕現在還記得你做的生辰面。”
蔚茵側臉看他,眼中疑惑。
“走,進去吧。”傅元承道了聲,最後踩上階梯,袍邊掃過階面。
蔚茵站在原地,目光落在他的背上。她從來沒有給他做過什麼生辰面,唯一一次是冬至跟他出去,雪中他看著那間麵館……
冬至!生辰!
好似一道驚雷將她炸醒,呆站在那兒。傅元承的生辰也在冬至!
朕會讓著你,沒有人會欺負你……
宮婢將飯桌擺好, 隨後規矩的退後站好。
蔚茵踏進殿門,目光落在坐在桌前的傅元承,他正拾起桌上的象牙筷, 抬頭也在看她。
冬至, 她想起了關在別院密室中的那個男子,他叫冬至是因為出生在冬至。這麼巧?他又剛好知道傅元承的所有事。
提起傅元承時, 冬至多半是在嘆息或者無力的笑。問他為什麼關在那裡, 他又不說, 只是告訴她他永遠都不會再出來。
輕移著步子過去,蔚茵提裙坐下, 心中疑惑越滾越大。
“想什麼?”傅元承問, 揮揮手遣退了殿中宮婢。
蔚茵靠去滿桌菜餚, 臉色淡淡:“沒有。”
對於她的冷淡,他好似也不在意,難得這樣坐在一起用膳,是多少日子等來的,也就不想破壞掉這種安靜氣氛。
他用筷子在湯碗裡抄起面, 放進手中玉碗,隨後擱在蔚茵手邊。接著,又為自己撈了一碗。
蔚茵不語,拿起筷子夾上面,心中仍舊在想著剛才的事。
“還有這個,面上必須有它。”傅元承的象牙筷往蔚茵碗中一送, 看她一眼, “給你了。”
蔚茵低頭看碗,那是湯麵上為唯一的一顆荷包蛋,廚房時被廚子小心擺在湯碗中, 當然是給他們陛下的。
其實這面她沒動過一手指頭,就是被拉著過去看一眼。要經她手,她不敢保證會不會撒一把瀉藥進去。
可是傅元承似乎並不知道,吃得津津有味,偶爾給她夾著菜。
“範嶺說你在打理花圃?”傅元承開口,可能是察覺了詭異的安靜,或是隻想單純和她說幾句話。
蔚茵低低嗯了聲,沒有別的話語。
“想要什麼,你就跟他說。”傅元承放下筷子,只看著她低頭用膳。
她生性柔和,家中教養很好,這一點在用膳上表現的淋漓盡致。用筷,夾菜,進食,一次一點點的送進嘴裡,像一隻乖巧的小兔子。
見他看她,忍不住抿唇停頓,一邊的腮幫子輕鼓。
他忍不住伸手戳了下她的臉頰,笑道:“你怎樣才能長點肉?”
“奴婢自來就是這樣。”蔚茵回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