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
如果不是身份懸殊,席林都恨不得撲上去撕了端王那張嘴,她撲通一聲跪倒在金殿上,向鳳帝重重磕了個頭,悲憤呼號:“求陛下為微臣作主,端王殿下她怎可汙衊臣結黨營私?”
滿朝文武官員投向端王的眼神頓時大改,就連謝風華都認真打量了謝逸華一眼,更別提謝逸華此舉又勾起了衛玉榮在端王府受辱之事,她心中對端王的人品再次打了個大叉:真沒瞧出來端王生的文雅,卻是個陰險狡詐的性子!
“如愛卿所言,似乎最先提起結黨營私的,並非端王,而非愛卿吧?”鳳帝唇角帶笑提醒她。
席林傻傻跪在當殿,恨不得時間回到今日開朝之時,她一定閉緊自己的嘴巴,不去為程陶開脫。
“陛下聖明!”謝逸華可不準備放過席林,繼續親切友好的與她會談:“敢問席大人,如你所言,程陶入朝為官多年,兢兢業業,就絕對不會做出截留國稅之事?卿可敢以自己的官職發誓?”
端王步步緊逼,席林狼狽萬分:“程陶自己做事,微臣怎麼能為她保證?”
“席卿既不能為程陶保證,卻敢為她開脫,可是收了她家人送的好處?”
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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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之上唇槍舌劍,端王府內也好不到哪裡去。
鳳帝將安定郡賜於燕雲度做嫁田,他之前忙著備嫁,顧不得派人去打理。夏收之後,各地稅收開始,安定郡也派了一名主管錢糧的官員將安定郡的稅收以及賬簿帶了過來,交由燕雲度過目。
經過端王的短期培訓,燕雲度對帳目總算有些基本概念了,讓他一眼看透假帳難度太大。但燕雲度取繁就簡,直奔最後一頁的結果而去,掃了一眼總收益,神色便冷了下來。
銀腰侍立在側,涼涼道:“正君,安定郡是個窮鄉僻壤沒人要的吧?一年的稅銀少得可憐,所以才賜給郡公做嫁田?”
安定郡前來送稅收的官員姓龔名珍,才端了宮人奉上的銀毫,差點將茶湯都灑了,訕訕道:“小哥萬不可如此說,陛下賞賜給郡公的當是肥沃膏腴之地,怎會是窮鄉僻壤?”
“膏腴之地的稅收才千把兩銀子?”銀腰擺明了不信,小聲嘀咕:“別是瞧著正君不懂錢糧稅收,這才來唬人吧?”他一副字正腔圓的大烈官話:“本公子雖然不是大烈人,可也不傻!”
龔珍惶恐:“豈敢豈敢?!”
燕雲度闔上了賬簿,閒閒道:“龔大人有所不知,最近京中出了一樁大事,戶部侍郎程陶擅自截留兩州一府的稅收,與底下官員勾結分贓,已經被押往都察院大牢審訊了。”
龔珍當下面色泛白,忙離座跪倒:“郡公見諒,安定郡最近幾年稅收當真如此,外人不知道而已。安定土地確實肥沃,但……有豪強大戶免稅,所以收上來的稅銀難免就少了些。”
“豪強大戶?”
謝逸華在朝堂上擄袖子與人開撕,回到端王府看到安定郡送來的稅收銀子,頓時玩味一笑:“也不知是何方神聖,居然敢吞下安定郡的稅銀?”
燕雲度手裡還有御賜的安定郡郡府圖,他揉揉額頭:“說起來也是皇親國戚,正是三皇女的親姑姑,宮裡何庶君的親姐姐何旭,雖然只有個虛銜的官職,可誰人不知道三皇女與太女姐妹情深,安定郡的官員可不會為了交到端王府的稅收銀子,而得罪了太女。”
安定郡自賜給燕雲度之後,州郡官員也並不當一回事。
燕雲度再是戰功赫赫,也已經從軍中退了下來,未見得敢跟何旭正面對抗。
何旭的品級比起燕雲度是差遠了,但她背後有三皇女,而三皇女背後站著太女跟福春宮的衛皇夫,燕雲度難道還敢跟皇夫叫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