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牟旋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端王殿下不是個文弱書生嗎?方才這一手卻不像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
謝逸華身後墜著個大秤砣,一路招搖過市,很快到了順義侯府,哪知道謝君平卻不在府裡,她只好改道朱記。
朱記在京裡開的分店不少,有做香料脂粉的鋪子,也有賣綾羅綢緞的,還有酒樓書店的,牌匾一色的黑底燙金大字,連朱記兩個大字都是一樣的筆體,有識貨計程車子們認得出那是崆峒書院岑先生的墨寶。
誰都知道謝君平也曾在崆峒書院受教,紈絝子弟如謝芷華常佩雅等人羨慕她有揮霍的底氣。她們可不似謝君平有自己的產業,花天酒地起來還得考慮家中母親的臉色,卻無人知道謝君平內心的苦悶。
朱記各家帳鋪裡,謝君平最喜歡來的便是朱記胭脂鋪。每到對帳的時候,京裡朱記各處的掌櫃們都要親自帶了帳本來朱記胭脂鋪。關於她為何在朱記胭脂鋪對帳,這混帳自有一套說辭。
“酒樓太鬧,布莊太靜,唯有胭脂鋪最容易發生豔遇!”
“呸!不要臉!”
謝逸華都不必再去別家店尋她,直接往朱記胭脂鋪尋了過來,果然見她正在二樓對著高高一摞帳薄愁眉苦臉的幹活,見到端王殿下親臨,頓時喜出望外:“我說今兒起來就聽著喜鵲叫,原來是殿下駕臨,殿下救命!”
她向謝逸華伸開雙臂,已經被謝佳華抱出陰影的端王殿下反手將身後的親妹子拖了出來,一把塞進了謝君平的懷裡,讓這兩人看了個對眼。
“小妹妹,你來做什麼?”謝君平眨眨眼睛,確信自己沒看錯,謝逸華今日居然帶了個拖油瓶出來,她嫌棄的將謝佳華撥拉開,直奔著謝逸華而去。
謝佳華腹誹:謝逸華的伴讀跟她真是一路貨色!
她過去坐在凳子上,被桌上摞成小山一般的帳本給嚇到了,很是驚訝:“你……你居然會看帳啊?”坊間傳聞謝君平雖面容有暇,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風*流浪蕩子,不知道傷了多少少年郎的心。
雖然也有關於她經商才能的傳言,但在謝佳華看來,定然是順義侯府派出得力的管事掌櫃來打理,謝君平負責揮霍就好了。
沒想到想象與事實略有出入。
謝君平沒逮到謝逸華,又回身坐了回去,長吁短嘆:“說吧,來找我何事?不要告訴我是為了戶部程陶的案子!”
“君平真是訊息靈通啊!”謝逸華笑眯眯落座:“咱們多年姐妹,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謝君平一頭砸在厚厚的賬簿上:“殿下您饒了小的吧!”她在賬簿堆裡哀號:“裘新源那老狐狸在朝堂上跟周珏合起夥來坑了你一把,你可不能轉頭再來坑我吧?!”
謝佳華不明所以,悄悄向牟旋使眼色,見對方也是一臉茫然,心裡不由有些擔心。
她也不傻,裘新源的立場如何並不曾注意過,可週珏卻是太女謝鳳華的心腹嫡系,誰都知道她時常往東宮而去,有時候還會留宿東宮,與太女談詩論道,極得謝風華賞識。
周珏出面坑謝逸華,那定然就是太女的意思了。
但謝逸華顯然從來也沒將她這個親妹妹當作助力,轉頭卻來求助謝君平,心裡頓時不知道是何滋味。
謝逸華拍拍謝君平的肩:“君平啊,咱能走條正道不?紈絝子弟做久了,換個青年才俊來做做?”
謝君平垂死掙扎:“不要啊,你瞧瞧你起五更早朝,很快就要半夜都睡不了了,你當我不知道戶部是虎狼窩啊,去戶部忙個一年半載就容顏殘損,老了十歲,哪有少年郎再願意對我投懷送抱啊?!”
謝佳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個不上進的理由未免也太……太離譜了吧?!
謝逸華揪了謝君平要走,謝佳華還要跟著,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