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攔住了:“君平,你給這丫頭找點事做,省得整天在府裡遊手好閒,也不肯回宮去讀書。”
謝君平熟練掌握幾十種解悶的法子,她眼珠子一轉,已被端王殿下警告:“少動歪主意,她可還小呢!”
謝佳華在這話裡聽到了一絲迴護之意,心裡泛上一點甜意,緊跟著謝君平就道:“朱記還缺一個小夥計……”在她期待的目光裡,端王殿下一錘定音:“那就這麼說定了。”示意謝佳華:“你跟著老掌櫃多用心學,人情練達即文章,別整天關在宮裡都快關傻了!”
“皇姐你!我要告訴父君去!”
謝逸華冷笑:“正好父君對你甚是想念,早盼著你回宮讀書呢,不如皇姐現在就送你回宮?!”
“不!不!皇姐我留下還不行嗎?”她眼睜睜看著謝逸華揪了謝君平離開。不多時朱記胭脂鋪的劉掌櫃帶著青衣小帽進來,向她委婉建議:“小姐,朱記的夥計都穿著統一的青衣,小姐這一身太過華麗,只恐會嚇退家境尋常的客人。”
四皇女謝佳華進朱記做夥計的第一天,換上了一件從未穿過的粗布青衣。
不同於織錦貢緞的華麗,摸在手上有一種粗礪的感覺。
兩名結伴前來逛胭脂鋪買膏脂的中年男子見到她頓時眼前一亮,還向劉掌櫃誇道:“劉掌櫃,新來的小夥計好生俊美!”
為著陌生人一句讚美的話,謝佳華高興了半日,晚上鋪子關門,牟旋護送她回府,見到燕雲度的時候,她還興奮道:“姐夫姐夫,今天有兩位客人誇我俊美呢!”
燕雲度見她穿著青衣小帽,儼然是哪家鋪子裡的夥計,只覺得好笑,暗自猜測她是不是又被謝逸華整治了,不然好好的皇女不做,竟穿成這幅樣子回來。
“四殿下與端王一同出門,怎不見端王殿下回來?”
謝佳華不高興的嘟囔一句:“別提她了!”壞心眼道:“她跟著謝君平走了,姐夫猜猜能去哪?”
凡是聽過謝君平名頭的人皆能猜得出,順義侯府世女平日的去處無不是香豔銷魂之地。
燕雲度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謝佳華見成功騙到了燕雲度,還嫌棄道:“皇姐平日無人管束,姐夫武功高強,一定不要縱容她,不然長此以往,誰知道她會墮落成什麼樣!我先回去了啊!”
她蹦蹦跳跳回秋霖院,向她的貼身小侍誇耀自己頭一回在沒有皇女光環之下,被陌生人誇讚長相,渾然不管身後燕雲度的臉色。
直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見,牟旋才為端王分辯:“少帥千萬別聽信四殿下的話,端王殿下戶部遇到了麻煩,帶了謝世女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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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陶入了都察院大牢,謝逸華也不忙著去查戶部卷宗,而是帶著謝君平先往都察院走了一趟。
都察院副都御史左宗梅奉旨審理此案,但她與程陶乃是同年,初審態度還是比較溫和。
可惜程陶不領情,直嚷嚷著“冤枉”,死不認帳。
裘新源的動作很快,程陶前腳被押入都察院大牢,她後腳就將程陶私自截留的兩州一府歷年稅收的卷宗移交到了都察院,交到了左宗梅手上。
左宗梅翻翻卷宗,很是為程陶可惜:“程侍郎,前兩年幷州,滁州,以及義陽府的稅收雖不及最富庶之地,可今年的稅收卻不及往年的三分之一,不知道侍郎大人做何解釋?”
程陶生的圓胖喜興,平日與同僚相處的不錯,都道她手段圓滑,還真沒想到能出這種事。
她道:“左大人與下官相識多年,下官為人左大人豈有不知?不瞞大人說,今年幷州、滁州及義陽府發生澇災,眼看著要到收莊稼的季節,良田卻被洪水淹沒。下官盡心竭力為國,卻被人汙衊截留地方稅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