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科考說不定能抱個狀元回來!
在淑貴君多年不厭其煩的營銷手段之下,端王殿下的外在形象良好,最近聽說她回京,王府裡都接到不少明年下場的學子投來的行卷,摞了都快有一尺厚了,都是請求端王殿下指正。
誰不學無術,旁人瞧來,一目瞭然!
謝佳華氣的小臉漲的通紅,只差放聲大哭了,她倔強的扭頭,紅著眼眶胸脯一起一伏,腳傷了多有不便,不能哭著淚奔而去,只能原地自行消解鬱怒之氣,還不想在謝逸華面前哭出來丟臉,都快將胸口憋炸了。
藍氏看的心疼不已,將她摟到自己懷裡拍著後背:“乖,四殿下別傷心!”
他不哄還好,一鬨謝佳華的淚意如江水決堤,頓時哭的驚天動地,聲震屋宇。
謝逸華掏掏耳朵,只覺得一大早被這隻猴子鬧的睏倦在她的哭聲裡盡數消解,如聞仙樂,心情很好的去覓食了。
藍氏費了好大功夫,才將這隻炮仗澆滅,為著淑貴君安心,還是儘早哄她回宮養傷為好。
那知道謝佳華牛心犯倔,梗著脖子跟謝逸華幹上了:“休想!我偏要霸著她的屋子,住到傷愈為止!”她才住了沒幾日,床頭床尾全是自己的東西,謝逸華只能睡到對面的羅漢榻上去。
小少女犯起倔來毫無道理可講,任是藍氏磨破了嘴皮子都不能把她說動,只能疲憊的去找端王,期望能從她這邊入手。將胞妹打包丟回宮裡去的事情,端王殿下做起來應該駕輕就熟。
藍氏出來的時候是水銘引路,兩人經年未見,當初還是他替淑貴君挑的人,如今見他生的身形高挑纖瘦,面上溫婉帶笑,不由很是欣慰:“沒枉費了貴君當初的心思。”
水銘:“奴婢給藍爹爹請安,爹爹這邊走,殿下已經吃過早膳去了前院書房!”
秋霖院裡被謝佳華禍害的不成樣子,她只是傷了一隻腳趾,不妨礙她在謝逸華的主院裡作威作福,從臥房到書房,就沒有一處能逃得了她的毒手。
謝逸華的書房裡裝著的多是她八歲及之前在宮裡所讀的書習的字,書畫棋琴,各色東西。她出宮開府之時,身邊的近侍一個都帶不出來,特別是從小陪伴長大的鈴子被淑貴君扣留,她便賭氣一般恨不得將宮裡自己的所有痕跡全都抹去。寢殿裡的擺件,書房裡所有的藏書字貼,連一片寫過的字紙都沒給淑貴君留下來。
謝佳華以前覺得奇怪,侍候她的宮人講起她住著的寢殿是端王從小居處,但她翻遍了裡面的東西,卻連謝逸華一點點生活的影子都沒有找到。
她覺得奇怪,還曾問過宮人,宮人吱吱唔唔答不出,只道端王出宮之時,寢殿裡的人全部換了一撥,最早侍候的宮人早不在了。
出於一種孩子敏感的本能,謝佳華居然沒有去問淑貴君,只是將這個疑問壓了下去。
數年之後,當她某天養傷無趣,水銘小心翼翼徵求她的意見:“四殿下要不要在主子的書房裡挑兩本書解解悶?”
謝佳華抱著百無聊賴的情緒鑽進了謝逸華的書房,起初也許存著攀比——你不是老在外抹黑我,整個京裡誰人不知端王殿下自小讀書刻苦用功?我偏偏要瞧瞧你讀的都是什麼書?
但是當她一頭扎進謝逸華的書房,無意之中翻出角落裡塵封的箱子裡厚厚一沓稚拙的筆跡,就好像看到頂著一張跟她極為相似的面孔卻一臉刻薄相的謝逸華那趾高氣昂的表情,她竟是“撲哧”一聲偷著樂了起來。
挖人隱私是一種很奇怪的情緒,知道的越多就恨不得更要深挖下去,以期挖出喜人的成果。特別是長年作為端王手下敗將的謝佳華,就更恨不得將胞姐之事挖個底朝天,方不負這些年受過的欺負!
水銘原本只是想要討好四殿下,哪知道闖出禍事,引了熊孩子闖進端王書房,翻的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