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紙書本。她偏還囂張的不讓人恢復原狀,他與水清進去收拾,卻被四皇女喝了出來。
等閒的粗使小侍根本不能進入書房,水銘真是頭都大了。
“藍爹爹從宮裡出來,定然是擔心四殿下的傷勢吧?宮裡的貴主兒應該也掛心著四殿下,奴婢們每日誠惶誠恐,就怕粗手笨腳,侍候的不周到,委屈了四殿下!”
言外之意就是——求打包求帶走四殿下!
藍氏深知姐倆關係常年不合,如果是以前兩人根本沒法在一起和平共處,現在倒好,謝逸華被氣的直哭都不肯回宮,非要賴在端王府,難道還真讓貴君猜中了?
他心裡一沉:“你們日常侍候著,可有看到端王與四殿下有說些什麼?”常年在宮幃裡煉就的一雙利眼在水銘面上掃過,他苦笑:“藍爹爹也知道,四殿下哪回來端王府不是人仰馬翻?最近雖然傷了腳……可與端王殿下還是一日吵三回,也沒個停歇。奴婢著實怕兩位殿下吵太多,傷了感情!”
吵的這麼頻繁,與往常無異。
藍氏懷著一顆糾結的心情踏進端王府空蕩蕩的外書房,端王正負手立在窗前,看庭前綠植,到得盛夏之時,濃蔭如蓋,書房的氣溫也很涼,只是她很少在此間停留。
“藍爹爹請坐!”端王肅著臉說:“我知道父君派藍爹爹來端王府做甚。是怕我將往事告訴小佳,讓她知道自己當初被父君在幼時投食慢性□□,造成身子嬌弱,三不五時生病,引的母皇來守著她,不但疼惜妹妹,連帶著對父君也更加上心。讓她知道自己從生下來就是父君爭寵的工具吧?”
多年以前,藍氏也曾經像疼謝佳華一般疼愛謝逸華,但是這些年因為謝逸華的冷心絕情,對淑貴君不假辭色,讓淑貴君因此事而傷心了無數回,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他對謝逸華疼惜的心腸便漸漸弱了下來。
“殿下聰慧!告訴了四殿下,除了讓她與淑貴君反目成仇,父女再難親近之外,老奴看不出還有任何別的好處。”他到底對謝逸華生了怨言,忍不住出言刺了她一句:“難道殿下與貴君父女倆生分,就巴不得妹妹與貴君也同樣決裂?”
書房裡靜謐無聲,只餘兩人呼吸可聞。良久之後,謝逸華輕笑一聲:“藍爹爹大約覺得我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吧?”
她轉身直視著藍氏,目光裡含著驚人的洞察力,也就在此時,藍氏才恍惚覺得,原來當年那個站在殿門口甫聽真相,滿臉震驚蒼白的小殿下……是真的長大了!
再提起此事,她的神色甚至平靜的看不出一點點激憤之意,甚至還能冷靜的講給她聽:“藍爹爹一心維護父君,甚至連是非都不分,放縱他差點釀出大禍,難道就從來沒有反省過?”
藍氏本來是對她滿腹怨氣,只怨藍錦生了個狼崽子,不但不能理解父親在深宮裡的苦楚,竟然還拆臺,父女反目成仇。
謝逸華見他到得此時還覺得自己忠心護主,頓時冷下臉來大罵:“愚蠢!宮裡的男人全都依附著母皇而活,藍爹爹覺得我是厭惡父君爭寵,卻不曾深想過原因。母皇曾經說過,父君生性純良,但是能讓純良的父君做出給皇妹餵食慢性□□之事來爭寵,藍氏,你項上有幾顆腦袋?!”
她從來都是和風細雨的性子,父女倆反目,卻從不曾禍及旁人,藍氏沒想到今日矛頭直指自己,頓時結結巴巴:“老奴……老奴……”
“砰”的一聲,謝逸華將案上一塊白玉紙鎮砸到了他腳下,那塊紙鎮頓時碎的四分五裂。
端王的怒火如疾風暴雨,傾洩而下:“你覺得本王是白眼狼,自己一心維護父君,卻不曾想過你維護的方式就是將父君往死路上帶!本王不反對父君爭寵,宮中男兒一身榮寵皆繫於母皇,哪個男兒不巴望著能讓母皇一生留駐在自己身邊?但是爭寵如果心術壞了,總有一天要自食